只是她恼的香腮飞霞,秀眉倒竖,看在裴元昶眼里像足了欲拒还迎的娇嗔,董乔心里有羞有苦。
她这张脸吃亏得紧。
于外,旁人都觉着她是勾人的狐媚子。
于内,郎君觉着她分外秀色可餐,一贯在床帏间十分的孟浪轻狂,吃不消。
“谁规定当了官就要清规戒律,人,食色性也,你听为夫给你细细说来。”裴元昶将人打横抱起,几个跨步就将人丢进了帐中。
房间一角,一只五彩鹦抖动着艳丽的翅膀,怪声怪调叫唤:“乔乔卿卿……”
霎时,帐中旖旎退的一干二净。
裴元昶豁然起身,赤足站在鸟笼前,久久没动上一下。
于房事一道上,郎君就没有过半途而废一说,董乔望着丈夫的背影大惑不解,
“郎君,怎么了?”
裴元昶不答,骤然伸手掐住鹦哥脖子重重一拧,只听一声清脆骨响,嘹亮莺歌戛然而止。
董乔大惊:“你这是做什么?”
这只五彩鹦郎君养了八年,是仅次于家人的心爱之物,日常喂养从不假手于人,就是掉根羽毛都心疼得不行。
董乔被他的举动震傻了。
裴元昶转个身逆着光,背后是耷拉着脑袋的五色鹦鹉,
“先前我欢喜昏了头,没去细思女君说的,‘北方的鸟不一定能适应南方的气候’有何深意。”
董乔茫然,不懂这其中的关联。
裴元昶慢慢道:“她是在告诫我,今后不同了,不可爱鹤失众,玩物丧志。”
董乔:“你会不会过度解读了,一只鸟罢了。”
裴元昶摇头:“不,你不了解她,我那侄儿不是会说废话的人。”
“即便如是,你也不至于下此狠手,放归林薮,送养也可啊,”话音一顿,董乔倏然想起,这只倒霉鹦哥被郎君调教的时常口吐骇言。
彼一时,大可视作夫妻间的闺房情趣,此一时,若不慎落入有心人之耳就不是趣而是祸了。
裴姝讲那话,确有警示他的意味,可也没到要为难一条鸟命的地步。
谁料想,他就这么干净利落地拧断了爱宠的脖子。
只能说,裴氏血脉使然的缘故,拉出去个顶个都是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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