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的。
她家王爷从前不应该被桎梏在轮椅上,如今更不应该被捆绑于后院府邸之中。
他是天上的雄鹰,而自己也不是他的累赘。
他们可以并肩而行。
似是想到些什么,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王妃,你还没怎么逛过夷陵城吧,不如趁此机会好好地出去逛逛?”飞羽看得出她心情不好,主动提议。
“你以前逛过吗?”
“来过的,当初皇上将徐州分封给王爷,逐弈那时候还不是侍卫统领,我跟他一起来的。”
明白她的一片苦心,甄汨珞笑吟吟地应下。
次日午后,从小路送走秦临渊后,甄汨珞就让车夫顺着飞羽的指引在夷陵城闲逛。
一个月前刚到这里的时候,百姓们在灾难之下浑浑噩噩,惶然无措。
短短一个月,这里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百姓面上有了笑容,对生活有了期盼与希翼。
就在此时,甄汨珞注意到一家书局门口正站着一名碧衣姑娘。
那姑娘有所察觉,缓缓转过身来,面上浮现出一抹讶然,随即有些欣喜地走上前,“臣女沈攸宁参见王……”
她还未行完礼仪,就被甄汨珞伸手虚扶起身。
“沈姑娘免礼,在外唤我秦夫人即可。”
甄汨珞差点不记得这个姑娘,但是记得她的名字,徐州总兵之女沈攸宁。
沈攸宁一双清澈的眸子眨了眨,乖巧道:“秦夫人。”
“秦夫人今日也是来无忧堂赏画的吗?”
“赏画?”甄汨珞好奇地问。
沈攸宁一听,便知她并不清楚,于是将无忧堂的来历缓缓道来,“无忧堂是夷陵城一家有名的书局,是先帝二年的探花郎苏行之晚年辞官归乡所创,行远先生善书画,尤其是画得一手极佳的花鸟图。”
“秦夫人是第一次来徐州可能不知道,无忧堂在十年前就会每年二月、六月、十一月举办一次赏画,据说今年的压轴正是行远先生在先帝十八年所绘制的《寒秋菊》。”
行远是著名画师苏行之的小字。
两人说话间,身边已经路过几名衣着各色的姑娘,她们并未认出甄汨珞,只是纷纷与沈攸宁打招呼。
“秦夫人,您可要进去看看?”沈攸宁问。
“好啊。”甄汨珞唇角噙着一抹和煦的笑意,在沈攸宁的引路下走进无忧堂。
无忧堂本是一座书局,院中前后并列两座小楼,中间相隔一条小湖与花园,前院专供男子活动,而姑娘们大多选择去后面的小楼。
此处已经聚集不少姑娘家,围着一幅幅书画点评说笑。
为衬托今日的主题“菊”,无忧堂的主家特意在楼中摆放了各色的菊花。
“孙姑娘,凌姑娘,孟姑娘……”沈攸宁一一与几名熟识的女子打招呼。
“沈家姐姐,你来晚了,我们正要去二楼看白姑娘她们比试。”被称作孟姑娘的人说罢,亲亲热热地挽起身边友人的胳膊向二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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