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是感谢天野市委的信任,把天南这副重担压在了他的肩上,担子虽然重,他受党培养多年,凭党性和基层工作经验一定不辜负组织上的重托和期望把天南的工作搞好。其实在米达文调任天南县委书记之前他就做过一把手梦,现在圆梦了,也算是迟到的春天了。第二条他肯定了米达文在天南的工作成绩和人品。他与米达文不合是不争的事实,天南的干部群众都知道,米达文又是栽在他手里了,现在他能够说出这番话,标志着他在政治上好像正在趋向成熟,不然不会把假话说得像真话般的动听。第三条是要求新一届天南班子齐心协力,努力工作,把天南的经济建设搞上去。第四条是宣布他上任后在一个月时间内不召开常委会,只搞工作,只搞调查研究,深入基层,谋求脱贫致富的捷径。一切需要说的话、需要解决的问题全部等一个月之后再说。还特别强调了天南平稳、高效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一些问题。
王步凡现在名义上是天南的第三把手,他本想说几句,但一时又不知怎么说合适,想了想说:“我王步凡是教师出身,既不是来自大机关,也没有什么靠山,从政以来是凭工作、凭党的培养、凭组织上的信任和人民群众的支持,十八年才从基层一步步干上来的。今后我仍然会在安书记和秦县长的领导下、指挥下,始终以稳定、团结、发展的大局为重,不计个人得失,不图自我名利,不做虚浮之事,不做龌龊之人,切实搞好本职工作,以实际行动报答党和人民对我的信任。我的工作指导思想是:廉洁奉公,不尚空谈,团结协作,务求实效。”王步凡讲着这话,发觉安智耀的脸色有些微妙变化,可能是王步凡没有用服从之类的词语。他讲完后其他常委依次表了态。
最后,安智耀又作了总结讲话,无非是团结奋斗、大展宏图之类的豪言壮语,然后宣布散会。安智耀的办公用品还在县政府那边,下午才能搬过来,他先走了。走出县委会议室的门又扭回头用异样的目光看了一眼王步凡。王步凡与他的目光相遇时有意躲开了。
有几个常委走出会议室之后顺便拐到王步凡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意思是祝贺他升任政协主席,但谁也没有明说。王步凡见来了这么多人,心情很好,自认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了这些常委们,一时有些得意。秦时月和王步凡是校友,又比他大两岁,处处以大姐自居,笑着对王步凡说:“王秀才,你的晋升可谓像坐火箭一样,叫我说是烟草和葡萄培育了你这个正处。你以后可要对农业一如既往地关心支持,不要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王步凡笑道:“秦大姐,兄弟啥时候都是你的马前卒。”在场的人都乐了。
秦时月打趣说:“王大甩子,别人说你甩,我还不相信,今天可真领教了,你王甩子怎么突然变成假盛蛋了?”
大家又是一阵乐。王步凡又取笑说:“关于正处和副处的故事大姐知道吧?”秦时月嗔笑一下没有接话,王步凡才认真起来,“秦县长,我认为你让赖才抓农业不合适,李光源在东南任乡党委书记的时候很会抓农业。我给你提个建议,还是让李光源抓农业为好,让赖才抓个工业还凑合着能行。”接下来又开始甩了,“我这可只是一家之言,望大姐圣鉴。我现在正歇着,只能参政议政,不能干政啊!”说罢望着李光源笑道:“光源,咱们有话当面说,这叫阳谋,可不叫阴谋,啊!”
秦时月笑过之后打趣说:“甩子,你还是县委副书记吗。我怎么觉得大姐比县长听着顺耳呢,过去是皇后垂帘听政,怎么现在是人大政协垂帘听政。”然后很严肃地说:“步凡,你的意见很有道理,我会认真考虑的。”然后望着李光源说:“李县长,你这个常务副县长抓农业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啊?”
李光源也打趣说:“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让我抓啥还不是县长大姐说了算。况且目前天南还是农业大县,工业也没啥好抓的。”
“那可说好了,以后吃苦受罪你都埋怨王甩子,就是掉进火坑也是他把你推下去的,与我老秦可没有关系啊!”
李光源摇着头说:“自古以来多少人是死在朋友一手策划的阴谋之下,而不是死在敌人的屠刀下;是死在叛徒手里,而不是死在战场上。千万别相信朋友,千万别与身边人交朋友,尤其是在官场宦海之中。我现在总算悟出这个道理了,是死是活我李光源只好认了,谁让我交了个专出馊主意的朋友呢。”
王步凡又开起了玩笑,“光源,别说得那么悲壮行不行?好像在唱《易水歌》,好像要送你上刑场似的。我可提醒你,天南现在仍是农业大县,可不是工业强县。农业抓得好等秦大姐高升时你可就是县长了。”大家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第107节:第七章赤橙黄绿青蓝紫(1)
秦时月又打趣道:“光源,看来你这个朋友我这个同学是有点问题啊,我刚当上县长就盼望我下台,真不够意思啊!”
大家说笑了一阵子,就都离开了王步凡的办公室。王步凡自己点了一支烟,在想问题。安智耀当初给人的印象是专横霸道,现在看来他还有狡猾的一面,当上县委书记后,似乎一夜之间知识、能力、档次都见长了。秦时月给人的印象是巾帼女杰形象,但了解她之后就觉得她毕竟还是有些浅薄,政治上也不是很成熟。梅诗愚给人的印象是热情和气,但随着了解的加深,你会发现他原来是个两面派小人,甚至有些阴险毒辣。当初对米达文毕恭毕敬,现在早已成为安智耀的鹰犬了。李光源德有余才不足,做个太平官勉强还行,靠他开拓进取只怕不行。匡扶仪原则性很强却不够灵活,高升只怕是没有希望了。雷佑谦有德无才,是个庸官,但有哥哥雷佑胤做靠山,虽然平庸,说不定还会高升的。田方文人气太浓,政治敏锐性欠缺,白杉芸和孔放远刚来不久还难以下定论。
安智耀说的是一个月不开会,但是一些急需解决的问题总得开个会通过一下,就推翻自己的诺言召开了一次常委会,在会上把米达文留下的一些遗留问题解决了,比如城建局的局长,文化局的局长,交通局的局长,不过他把这些人调整了一下,云三铭当了农牧局的局长……
安智耀当初整治逯一山他们,无非是想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让其他人害怕他然后投到他的门下。现在搞倒了米达文,他就又采取怀柔政策,取消了他们的处分,一一官复原职,需要调整和补充的干部,安智耀都重用了自己线上的人,连罗寒冰也当了广播电视局的局长助理。这次因为调动安置干部的幅度不大,没有引起什么不良反映。也有人说逯一山、杨少成、韩先秦和申大用那帮人找到安智耀大闹了一场,说要揭开什么盖子,安智耀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取消了当初对他们的处分……
米达文回到市里等了一个多月,市委秘书长退到人大去了,墨副秘书长升了秘书长,米达文当了天野市委的副秘书长。
王步凡的儿子含愈今年仍在天野市高中上学,九月一日王步凡和舒爽把含愈送到天野,含愈临进校门似乎想对父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由于父母长期感情不合,把儿子也弄成了性格十分内向的人,平时总不爱说话,有时舒爽问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舒爽便嚷道:“这孩子读书已经读成傻子了,和他老子一样。”每每听到这种带刺的话,王步凡就想对着舒爽发火,可他总是忍着。他能理解儿子的心情,他不是没话说,而是有话说不出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进了校门,含愈只对着父母摆了摆手,舒爽跑了几步,不见儿子再回头,就很气愤地说:“白养了,白养了,又是一只白眼狼。”
王步凡对舒爽的话很有想法,但他忍住没有发表议论。什么叫又是一只白眼狼?言外之意他王步凡就是一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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