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寻找的圆球,本应在这位骑士的墓里。
它道破了玫瑰般肌肤与受孕子宫的秘密。
“两位想喝茶吗?”杰塔姆站起来,向刚才她泡好茶的茶壶走去。“雷爵士一向很爱喝我沏的茶呢。”
伦敦的天主事工会活动中心位于奥姆宫街5号,它是一座外表朴素的砖房,从楼上可以俯瞰到肯辛顿花园的北大道。
此刻,塞拉斯向天主事工会的房子走去。雨下得更大了,将他身上的长袍淋了个湿透,他前天留下的伤口,因为雨淋的缘故,此时像针一样刺痛了他的神经。穿过小院,来到大门前,他发现门没有锁,却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当他从地毯上走过时,楼上的电子钟骤然响了起来。在这些居住者每天要花上大部分时间闭门祈祷的大厅里,钟,是再寻常不过的摆设。塞拉斯听到头上的木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一位身披大氅的男人走下楼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他的目光很和蔼,似乎毫不在意塞拉斯那令人吃惊的外表。“谢谢。我叫塞拉斯,是天主事工会的成员。”
“你是美国人吗?”
塞拉斯点点头:“我来城里就呆一天。我可以在这里歇歇脚吗?”
“那还用说,四楼有两间房子空着呢。要不要我去给你拿些面包与茶来?”
“谢谢。”塞拉斯此时已经饿坏了。
塞拉斯上楼挑了一个有窗户的房间,他脱下身上被雨淋湿的长袍,只穿着贴身的衣服,跪在地上祷告。塞拉斯做完祷告,吃完东西,便躺下睡觉。
三层楼以下,有人正打电话进来。接电话的,是刚才接待塞拉斯的天主事工会的那个人。
“这里是伦敦警察局,”打电话的人说道:“我们在寻找一名患了白化病的修道士。我们已经听说,他可能就在你们那里。你见过他没有?”
天主事工会的人大吃一惊:“他是在这里。他闯了什么祸吗?”
圣詹姆斯公园坐落在伦敦的市中心,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它是一座毗邻威斯敏斯特教堂、白金汉宫、圣詹姆斯宫的公园。
教主望着那倾斜的草坪,然后从鸭池边以及那影影绰绰的垂柳下走过。他看到里头藏着骑士坟墓的建筑那尖尖的塔顶——而这,才是他让雷米到这里来的真正的理由。
教主来到那辆已经停下来的豪华轿车供乘客上下的前门,雷米俯过身去,给他开门。教主在车外停了片刻,拨弄了一下手中的白兰地酒瓶,然后抹抹嘴,侧身钻进车来,坐到雷米身边,并关上门。
雷米一把将拱心石举到他的面前,似乎在炫耀一件战利品:“我们差点失手了哩。”
“你干得真不赖!”教主赞许地说。
“我们都做得很不错。”雷米说着,把拱心石放到早已急不可耐的教主的手中。
那位教主把玩了很长时间,才笑着问:“枪呢?你把它擦拭干净了吗?”
“我已经把它放回到手套盒里去了。”
“太好了。”教主又呷了一口白兰地酒,然后将酒瓶递给了雷米。“为我们的成功干杯吧。马上就可以了断了。”
雷米接过酒瓶,充满了感激。白兰地酒有点咸,然而他并没在意。现在,他和教主成了真正的合作伙伴。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即将登上一个更高的起点。我再也不用给人家做仆人了。雷米低头看着下面鸭池的堤坝,维莱特庄园,此时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又喝了一大口白兰地酒,觉得是酒精使他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他发热的嗓子,很快变得燥热起来,令他非常得难受。他松开衣服上的领结,心里有种颇为不祥的痛苦滋味,他把酒瓶还给了教主。“也许是喝多了。”他强打起精神,虚弱地说。
教主接过瓶子,说:“雷米,你要知道,你是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我给予了你莫大的信任。”
“是的。”他觉得热得快不行了,又把领结松开了一些。“我不会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的,一直到死。”
教主沉默了良久,才说:“这我相信。”他把酒瓶和拱心石放好,将手伸进手套盒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拔出那把小型“美杜莎”左轮手枪。雷米马上恐惧起来,然而教主却把枪放进了裤子的口袋。
他想干什么?雷米顿时发现全身都冒汗了。
“我说过给你自由。”教主的话里有种懊悔的语调。“但考虑到你目前的状况,我只能这样做了。”
雷米的喉咙肿得厉害,仿佛在他体内,发生了一场地震。白兰地酒中的药性,终于发作了。
雷米觉得难以置信,他转身看着那位教主,此时,他正平静地坐在他的身边,直视着挡风玻璃的外面。雷米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他张着嘴,大口地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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