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让身上新添十几个刀口,虽然都不严重,但一直发着烧,整个人看上去一点儿生气都没有。而且他这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犯了,万一那时候他把刀片伸向脖子或是手腕,这他妈还活不活了。
“老二也一直在担心你,”祁年默默拦住他的去路,“你去见见他吧。”
盛燃掏出手机打着电话,劈头盖脸地把电话另一头的人骂了一顿,最后无奈摇摇头,跟余让说:“盛之乐快到了,我得去接他,你帮我陪陪年年。”
余让心说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我凑什么热闹,但他现在的确很难受,丝毫不怀疑再这么扯皮下去自己会直接原地躺尸。
算了,随他们吧。
盛燃把他们送到小平房后又匆匆忙忙跑了出去,传说中担心得茶饭不思的吴老二不见踪影,竹竿上晾晒着新床单,淅淅沥沥滴着水。
余让坐在小椅子上,叹了口气又慢悠悠爬起来,走到竹竿底下撩起床单一角拧了把水。
“哎呀,你别动!”祁年端着杯水从屋子里窜出来,“你别把伤口崩开了。”
“没那么夸张。”余让接过水喝了两口,道声谢,“床单太湿,到晚上都不见得能干。”
天气阴沉,乌云一直没散。
祁年接过拧床单大业,难为情地红着脸:“它太沉我拧不动,索性湿哒哒地挂上去了。”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干过这种粗活。
“抱歉啊,”余让说,“打扰你们约会了。”
小情侣见一面不容易,还被自己搅和得乌烟瘴气,余让心里过意不去,尽管杂陈五味之下某种酸意正枝繁叶茂。
祁年有些心不在焉,压根没反应过来“约会”二字下的深意,他时不时往大门口张望,脸上神情不悦与紧张都有。
余让看不下去了:“他应该在车站,你可以去找他,真不用看着我。”
“不是,不是看着你,你别误会。”祁年立马回过头,生怕对方会错意,“我只是在躲人。”
“躲人?”余让想了想,不确定,“盛燃他弟?”
“嗯,”祁年委屈地点了点头,“盛之乐他不喜欢我。”
“是因为……”余让迟疑了下,心一横说了出来,“是因为你跟盛燃谈恋爱吗?”
说出来的滋味果然他妈的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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