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强,你还有啥要说的?”刘铁冷笑道。
莫三强跪在了地上,说:“我不是人,我是畜生!解放军长官,饶了我吧!……”
“杀了他!杀了他!!”
肖伯年走上台,大声说:“亚其县的父老乡亲们,我是一二六旅代理旅长肖伯年!国民党从前做了很多危害老百姓的事情,在这里我向大家致歉,对不起啦!现在我们起义了,我们也是解放军了,从今往后要遵纪守法,全心全意为各族人民服务,希望大家监督。现在我宣布:无罪释放毛旦,对罪大恶极的莫三强立即执行枪决!……”
侯宝玉、大眼拖着莫三强下去,那小丫头眼疾手快,冲过去给了莫三强一耳光。当颂莲上台为毛旦松绑时,毛旦咚地一声竟瘫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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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剑 第六章(1)
一
这是一座装饰华丽的毡房,挂着色彩鲜艳花卉图案的壁毯,大炕上码着高高的被垛。在布拉克苏草原,被垛也是主人身份的象征,只有富人家里才会有小山一样高的被垛。这个家自然不是普通人家。紫苏在这里待了一天,就能感觉出来,只是一直没见男主人。这一天看见塔吉古丽气色好转,哼着摇篮曲给孩子喂奶,紫苏忍不住问:“大姐,孩子的父亲哩?”
塔吉古丽的妹妹玛丽娅说:“他是土匪,他有十个老婆哩!”
塔吉古丽连忙制止道:“玛丽娅!”
玛丽娅玩起自己的小辫子;塔吉古丽垂下浓密的睫毛,脸庞笼上一层阴云。
外面传来咴咴的马叫,塔吉古丽把孩子往摇篮里一搁,披上衣服往外跑去。“哈孜别克!哈孜别克——”她尖声叫着。
紫苏掀开门帘,看见塔吉古丽疯了似的扑向一个又高又胖穿着白袍子的男人。
“哈孜别克,去看看咱们的小公主吧,她长得可爱极了……”
哈孜别克正把一羊皮袋马酒往马上放,粗暴地推开塔吉古丽,说:“我的小羊羔,别烦我,我有要紧事哩,我是回来拿些马酒送朋友的……”
“哈孜别克,请你看看咱们的小公主吧,她长着月亮一样的眉毛,葡萄似的眼睛,还有樱桃的嘴唇……”
哈孜别克不耐烦了,说:“今天不行,下次吧,我亲爱的小羊羔……”说罢,上马驰去。
塔吉古丽呆呆地站在那儿,紫苏和玛丽娅望着她。塔吉古丽嘤嘤地哭开了。
也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呵,紫苏扶着她,宽慰道:“大姐,别哭,凡事都要想开。”说着这话,心里却是百味交织。得知吴家耀逃跑后,紫苏认真地哭过一次,为自己不幸中的万幸,同时又多少有些不安,毕竟吴家耀是她和母亲的恩人。她本想马上离开新疆回老家,可塔吉古丽的妹妹玛丽娅求她留下来照顾她姐姐和婴儿。看到产妇和婴儿都还虚弱,紫苏便随这对姐妹来到草原。这一待,十多天过去。不能再待下去了,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啊。紫苏终于向塔吉古丽姐妹提出辞行。
塔吉古丽舍不得这位善良的汉族姑娘,但是她知道她必须走了——她的家在遥远的南方。塔吉古丽亲手为姑娘打了一摞热腾腾、香喷喷的白面馕,用头巾包起,说:“紫苏姑娘,把这些馕带上。馕是我们最珍贵的食物,它们到了你们湖北老家也不会坏的。”
姐妹俩唱着忧伤的歌儿,送了一程又一程。白云悠悠,马蹄声声,回望天鹅湖,天鹅湖弯弯曲曲,仿佛一条被撕碎的带子散落在草地。一块受伤的土地啊,而自己不过是一片异乡的树叶随风飘到了这里,现在又要飘走了。
紫苏心中泪水汹涌。
紫苏风尘仆仆寻到俞家门上时,俞天白夫妇正在闹别扭。这对恩爱夫妻结婚几年还是头一回红脸,自然是因为莫三强。尽管事后薇拉一再认错,说自己一时糊涂,不该逼丈夫做那样的事。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俞天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妻子,更无法忘记那个令他一生耻辱的残酷场面。作孽呀,都怪自己耳根子软。
这是个礼拜天,平日这个时辰是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薇拉会准备许多可口饭菜,比如烤牛排、果酱面包、酸奶等,今天薇拉早早就送女儿回保姆家了。俞天白心烦,一整天都闷声不响,书柜里的书几乎翻了一遍,扔得满地都是。薇拉要帮着收拾,俞天白摆摆手,制止了她。最后,他在木箱里又看到了那架望远镜。俞天白捧着望远镜,嘴边挂着一抹僵笑,比哭还难看。
化剑 第六章(2)
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俞天白不大情愿地去开门,一个围着头巾的女孩儿背着药箱,站在门边。看见这女孩儿,俞天白的疲惫一下子没了,全身绷紧,说:“是薛小姐?你、你从哪来,有人看见你吗?”
紫苏摇摇头。
薇拉从楼上下来。之前她只是从丈夫口中知道薛小姐和吴家耀的一些事情,还未接触过这个姑娘。看到人家求上门来,肯定是有难处了。薇拉连忙接过包袱,热情地说:“天白,就让薛小姐住咱家吧!”
俞天白朝门外看了看,忧心忡忡。
俞天白和这女孩儿的关系,似乎从一开始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四个多月前,俞天白去解忧别墅给吴家耀送一份工事设计图纸,经过葡萄架下时,看见草丛里躺着一管箫。俞天白拾起细看,斑斑点点,光滑无比,是由一根泪竹做的。如此精美的物件,是什么人遗落在了这里?俞天白握在手中,想还是送到管家吴妈那里。谁知却是那么不巧,吴妈正气势汹汹地责骂两个丫头,问她们为何没看好小姐让她跑了,赶快去找!整座大院都惶惶然了,原本要见他的吴家耀也改变了计划,没出来见他。俞天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那称作小姐的人是谁,他把那管箫放下就走了。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吴妈愤怒的声音,说,啥破管管,成天价呜呜地鬼叫,她给谁哭丧?贱货!接着好像有一只鸟从自己耳边飞过,咚地栽进前面一摊水中!俞天白看清了,是他刚才拣的那管箫,他隐约感到,这大概是那位小姐的东西。俞天白对音乐没有什么特别爱好,但他知道箫声是一种动听的声音。而这管箫竹节分明,纤纤之身流淌着冰冷的泪珠儿,应该称得上绝美了,为什么要扔了呢。俞天白下马,再次拣回箫,抖了抖上面的泥水,插在了马笼头上。回去后,他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细细擦洗了两遍,用一条白手帕包好,锁进了抽屉。做这一切,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不忍让一个美丽的东西被遗弃掉。
可是不久,他就听说解忧别墅的仆人们在大院里四处寻箫的事儿,因为那小姐回来了,小姐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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