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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剑 第五章(1)
一
夏米力河仿佛一位老人,步履蹒跚,驮着一夏的疲惫缓缓流去。巨大的风车静静地转着,把春变成夏,夏变成秋,冬天眼看到来了。
俞天白蹲在河边叼着玉石烟斗。他已抽了好几支了,每抽完一支,马黑鹰就会递上一支,替他点燃。吴家耀谎称办婚礼,马黑鹰是知道的,他没有告诉俞天白,觉得多少有点歉意。但感情归感情,他和二哥走的不是一条道,没办法。今天,他请二哥来这里一是想解释解释,二呢,顺便打打气。
天上摇过一串鸽铃,俞天白仰头看天,一脸迷茫。不远处,毛旦在给大白马刷洗,腰间的红腰带晃来晃去。这小伙子从前当过马夫,对马有种特别的感情,大白马买来不久病了,毛旦主动找俞天白,要帮他饲养,一养就养出感情来了。
“二哥,破案这事儿吧,我看你不能推。你想,咱们这帮弟兄里肯定有人参与,说不好听的话,也是被逼无奈,两年没发饷了,家里老婆孩子谁养活?”
“可走到哪儿,抢金库都是死罪!”
“说得是。但他们毕竟跟了咱多年,从十五六岁的尕娃就来当兵了,要是抓出来全杀了,你说咱咋跟他们的娘老子交代?再说了,反正现在归了共产党,要回了金子还不是上缴人家?这时候咱不帮着自个儿的弟兄,还把他们查来查去,往死里整,你说那算啥,连共产党都会骂咱们这些当官的没心没肺……二哥,这事儿你不能不管,就看咋么个管法。既然是咱们主办案子,他们就得听你的,不能让刘铁随便宰咱们!”
俞天白叹口气,队伍里出了强盗自然不是啥光彩事,他本人也是深恶痛绝,可想想马黑鹰的话不无道理,弟兄们三年守边不容易,硬要把他们往死里逼,这种事俞天白干不来。
毛旦牵马过来,刚刚洗过澡的大白马浑身闪着银光,高昂着头,姿态优美。大白马叫了一声,俞天白扭过头,看见颂莲挑着水桶站在面前。颂莲住在一个维吾尔族大妈家,离这儿不远,每天都要来河边挑水。颂莲放下水桶,说:“俞团长,你这马是匹好马呀。”
马黑鹰说:“那是,这还是三年前我给我二哥从伊犁买的呢,苏联顿河马和哈萨克马配的种。”
俞天白对毛旦说:“怎么能让吴政委挑水,毛旦,快去!”
毛旦看了一眼颂莲,挑起桶就到河边去了。
“对了,俞团长,有个事儿还得向你请示呢。”
“吴政委客气了,请讲。”
“这两天我们到骑兵团摸情况,大家伙看起来有些顾忌。我们商量了一下,能不能这样,凡是主动上缴黄金的,解放军一律宽大处理。只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邪归正,我们可以不予追究。”
俞天白哦了一声,点点头。
马黑鹰插嘴说:“吴政委这么说,好像认定抢黄金的就是我们骑兵团的人,这未免武断了吧?”
颂莲看他一眼,说:“是谁干的,咱们用事实说话嘛。”
方才颂莲主持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几天来刘铁带着常福下去处处碰壁,那些个起义兵不是躲,就是跑,连话都不肯搭一句。邢保财和王春来、宋刚几个也反馈回一些情况,说这个旅真不愧是王牌旅,反动透顶。特务营营长莫三强公开说,谁敢跟解放军说话,老子割他的舌头!士兵们多是贫苦出身,愚昧无知,逆来顺受,一来害怕他们的长官,二来也担心查到自己身上,必死无疑,所以都把嘴闭得紧紧的。为了尽快打开局面,大家认为必须来点软政策,目的只有一个,收回黄金,最大程度地降低国家损失。 。 想看书来
化剑 第五章(2)
解放军要贴告示,显然是为了推动破案工作,自己没有理由反对。俞天白表态说:“试试也好。”
这时毛旦挑着一担水上来,颂莲走上去说:“我来。”
颂莲去抓扁担,碰到了毛旦的手。那毛旦像挨了烫似的猛一甩手,泼了颂莲一裤腿水。
“不……是故意的,长、长官……”毛旦吓得哆嗦,垂着眼,脸红红的。颂莲看了一眼这个腰上拖着半截绣花腰带的汉子,想系这么红的腰带,有意思。她笑呵呵地说:“别叫我长官,叫同志。你是毛旦对吧?”
告示是中午贴出去的,“凡主动上缴黄金者,皆宽大处理,不予追究责任”,刘铁让邢保财特意把这一句写得很大。下午王春来和宋刚跑来说,这些贴在各营连的告示被人统统扯掉了!
刘铁拿着扯碎的告示当即去找俞天白,俞天白说:“是不是风刮掉了?”
刘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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