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伴奔上舞台。这是一个性格热烈而活泼的姑娘,栗色的头发象旗帜一样飘扬在脑后。她从后面搂住小伙子的腰,轻轻地摇着他,脚尖有节奏地磕着地板。小伙子扭头凝视着她,目光中饱含着真情。他们后来一起唱的是《准备行动》中的《我由你支配》,他们的歌声就象在叙述一件往事:
有时我欢乐,
有时我丧气,
我把我的命运,
全部交给了你。
……
客人们为他们的真情所感动,都热烈地鼓起掌来。小伙子和他的女朋友无声地拥抱在一起,他们长时间的亲吻使大家都快乐地笑起来。一个姑娘跑上来,打算把一束鲜花献给他们。但她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他们分开,她不得不把鲜花插在两个人的身体之间,然后在一片笑声中跑下舞台。
这时,孙仁朴象个魔术师似的跑上舞台,他双手举着一大瓶上等的香槟酒,他拍一拍小伙子的肩膀,“尊敬的先生和小姐,现在请先收下本店的一点敬意。我要说,你们唱得棒极了。”他转向台下,声情并茂地说:“噢,多么甜美的歌声,就象从百花中采来的蜂蜜一样。啊,让永远永远的爱情,都回旋在今夜的心上。”在掌声中,他回头做了一个小小的手势,乐队立刻奏起柔和美妙的《韦恩金》。
在这样的时刻里,金红色的舞厅沉浸在水一样充满了柔情蜜意的乐曲里,跳舞的人就象蝴蝶一样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翩翩起舞。
林希湘依在蓝子介的臂弯里,缓缓地随着乐曲旋转。半明半暗的烛光从她的眼前缓缓闪过,过往的一切也缓缓地从她的眼前闪过。一切往事都已不可追回,所有的痛苦和灾难,也都在风一样消逝的时间里化作心上的疤痕,留给她的只有今天的短暂欢乐。一个又一个的今天,一个又一个今天的短暂欢乐,永远没有明天。在这短暂的欢乐里,她更加强烈地感觉到的,就是孤独,仿佛大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孤独地旋转着。
她无法不使自己想起郑光楠,想起他宽厚的嗓音和温暖的大手。她明白,事实上她早就明白,她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的一切都亮给郑光楠,就象一张打开的报纸一样摊给他看。那一天,也许就是他们分手的日子了。她不敢想的是,分手之后她会怎么样。随后,她想起了那枚神奇的她从未见过的戒指。那枚戒指把父亲的过去和她的现在连在一起,林家的延续竟意外地在这个戒指上体现出来。在这一天里,她一直问自己的是,她是否会承担父亲的诺言。“明天就会知道了,明天再想。”她这样对自己说。
在舞场的另一边,刘小姐竭力让自己的身体和乔治&;#8226;伯拉尼根先生保持一点距离。
“刘小姐,”乔治微笑着说,“你瞧,你的同事们都在工作,而你却在这里跳舞,他们不会有什么想法吗?”
“不会,我这是在加班呢。而且,不管怎么说,你得付两个人的费用。”
乔治笑了,“那没有多少。而且我要对你说,我十分愿意。”他这么说着,手臂轻轻一用力,便把她贴在自己的身上。
刘小姐惊叫起来,“不,先生,请别这样。换一个地方倒没什么,可是在这里不行,同事们都看着呢。”
乔治松开手,“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好的,但现在请你再放开一点,好吗。”
安东尼&;#8226;福伦查暗暗地注视着康拉德和余叶玲。这女人跳舞时洋溢出来的性感让他按捺不住。莉莉斜着一双大眼睛瞟着他。安东尼侧身对约瑟夫说:“约,你看我去进攻那个女人怎么样?她不会拒绝我吧?”他的目光越过康拉德和余叶玲,一直指向童振远身边的宁佩云。
约瑟夫睁大了眼睛,“托尼,你千万别惹麻烦。”
“别担心,不会有麻烦的。”
安东尼站起来,径直向宁佩云走过去。他走到她身边,躬身说:“对不起,夫人,可以请你跳舞吗?”
宁佩云吃了一惊,回头对丈夫说:“我现在再坐到你的膝上是不是太迟了,有人在请我跳舞呢。”
童振远不动声色地瞟了安东尼一眼,笑着说:“恐怕是有点迟了。去跳舞去吧。”回头继续看着台上。
宁佩云款款地站起来,挽着安东尼的胳膊走下舞池。
这时,《韦恩金》的乐曲十分美妙柔和,就象漾开来的水波一样,若有若无地飘向四面八方。安东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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