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乘昀低低出声:“我是不是还可以合理怀疑彭总,和十年前那个卷款逃跑的胡铭有什么联系?”
彭万里一下跳了起来:“不不,席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没有,我的确没有……是,是,我让白山给我打了白工。我没有把工资给他。但开始,的确是以工抵酬啊!我借了五十万给他啊!”
“也就是后面,后面我才说替他补到医院去作医药费……他当年一口气把法院判决的赔偿款付足了,就只剩下医药费。我当时不是为的别的,我真的只是想要留他在我公司……”
裴总咂嘴解说道:“也就是,其实你需要人家来帮你打工,但你把这个说成了是对人家的施恩呗。”
彭万里没应声。
白绮:“医药费是什么事情付清的?”
彭万里只能往下说了。
这故事一开了个头,要说下去,倒也没那么难了。
彭万里咬了咬牙关,再开口:“没有付清的说法,有些病人是要长期卧床治疗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旦出事故,事故方都宁可对方当场死亡,这样赔偿的钱款和付出的精力甚至还要少很多。
如果对方当场没死透,那可就是一辈子都要靠你了。
“那我换个说法。每个月打过去的医药费,有余留吗?”
白绮问。
彭万里:“……”
“有还是没有?”
席乘昀淡淡出声。
“……有。”
白绮的声线冷了冷:“更不用说,我爸最近还给医院打了一笔款,这笔款打过去之后,该够他们用很久了吧……你为什么不说?”
彭万里勉强笑了下,额上流下了汗水:“谎言就是这样啊,跟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我不想你父亲走,就只能选择不说。”
“你代我父亲去医院探望的时候,有没有告知他们,是我父亲委托你去的?”
白绮又问。
“这个说了。”
彭万里连忙道。
裴总笑了笑:“嫂子还是年纪小,您不懂啊,这同样一个意思,用不同的话术说出来,那味道可就变了啊。没准儿那帮患者家属,还当他们拿到的钱,都是靠彭总争取来的呢。对吧彭总?”
彭万里面色白了,说不出否定的话。
白绮咬了咬唇,有点生气。
倒不是单纯心疼他爸打白工了。
而是对于他爸来说,当年猝不及防出那么大一件事,彭万里大方地伸手援助,对他爸来说,差不多都得是能珍藏在记忆里感动一辈子那种级别的了。
结果倒好,人家压根就不是这样想的。
“彭总,下面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
席乘昀出声道。
彭万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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