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自,象无线电。”
“可是电台尽播垃圾,书本可以自己挑。”我提醒他。
“嗯是。”
“老方——”“老方!”他怪叫起来。
我笑,“怎么,不习惯?我不会象莉莉那般娇嗲,我们是兄弟。”
他也认命,挥挥手,“你想说什么?”
“在双阳市要找一个人怎么着手?”
“办法很多,当然,先要看看你打算我的是谁。”
我沉默。
他一猜就猜着,聪明人即是聪明人:“你母亲?”
“母亲太小,我要找的是外婆。”
“你猜你外婆大还是你大?”他问。
听听,这种问题要不要命。
我答:“可能我还要大一点点。”
“她叫什么名字?”他说。
我不知道。
我呆在那里,我竟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太没心肝,又不是祖宗十八代,可以有充分理由忘记,她是你的外婆!”方中信生起气来。
“有几个人可以一口气说出他外婆的名字?”
“我可以。”
“你怎么同,你祖上留下多少东西给你,你承受他们一切福份,当然要牢牢记住,而我外婆是一个最最可怜的女子,一早遭丈夫遗弃,又在二十多岁便罹病逝世,谁耐烦记住她的名字?”
老方拍案而起,“进步,这叫比我们进步?你们太势利太可怕。”
他骂对了。
我羞愧地低下头。太忙个人的前途、太自我中心,不但连外婆没有注意到,甚至是母亲也疏忽。
难怪她那么寂寞,又缺乏安全感。
“怎么,未来世界中,老人的地位降至零?因为有人工婴儿,因为有青年营,所以更不需要老人?”他责备我。
我的心炙痛,“不,”我说:“社会鼓励敬老,是我不好,我是凉血动物。”
懊恼要吐血。
为什么不好好听母亲倾诉?并不是忙得完全抽不出空来,并不是没有时间,为什么随她自生自灭?
“想呀,追思呀,她叫什么名字?”
我悔极而笑,“或者我可以打电话问母亲。”
方中信一听,呵哈呵哈大笑起来。
一直谈到半夜才睡。睡梦中隐隐听见外婆叫我。
“爱绿,爱绿。”她有一张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声音充满怜爱。
如何会叫我爱绿?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她如何会得入梦来?
醒来时泪流满面。
一照映象器,看到自己脸容黯澹,黑眼圈,满下巴小疱疱,吓一大跳,怎么会变成这样?
数天间就老了,这里一年等于二十年,此刻的我,看上去真会比我的外婆老。
我忍不住鬼叫起来。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