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根手指确定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包在黑蛋的皮肤上鼓起来了的时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继欢的视线随即落在黑蛋脸上,他这才发现黑蛋不知何时已经不看自己了,两个白环眼直勾勾的对象已经变成了他自己,就在继欢以为黑蛋可以继续“蛋定”下去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哇!!!!!!!!!!!!!!!!!!!!!”
一声奇大无比的哭声从继欢怀里的黑蛋身上冒了出来,慌不迭将黑蛋举起来的时候,继欢呆了一下:白环眼还是那对白环眼,不过,却是泡了水的白环眼——
噗嗤——再也忍不住,继欢哈哈大笑了。
“好啦!好啦!让你刚才看别人的热闹,针扎在自己身上觉得疼了吧?”
一边安抚着怀里的小怪物,继欢一边举起了另一个注射器,他的思路相当简单:反正都是要哭的,两次都打完哭一次反而省力。
心里瞬间做过了计算,动作十分迅速,继欢再次轻柔而不失有力的朝黑蛋的胳膊上戳了一针。
于是,黑蛋彻底哭成了一个喷壶。
他的哭声大到刺耳,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婴儿应该能发出的音量,这点继欢却不知道,相反的,他现在心情十分愉悦。
他非常愉悦的给黑蛋擦了擦小黑脸上的泪水,一直凝视着他,最后把他举向自己,嘴唇向那团黑雾贴过去,继欢亲了他一口。
非常冰冷的触感。
滑腻的。
继欢却嘴角弯起,然后又亲了他一口,就像防疫站安慰宝宝的妈妈们那样,他抱着黑蛋,亲了他。
黑蛋的哭声终于弱下来了,不过隔壁的老爷子也彻底被他吵醒了。摸摸索索从隔壁走过来的时候,老头子问的第一句话就是: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好吓人——”
“啊,是黑蛋在哭了,下午我带他去防疫站打疫苗了,他哭了一路。”
继欢巧妙地对打疫苗这件事做了一些替换。
然后,他就看到爷爷松了口气似的:“哭了啊!哭了好啊!”
老爷子笑了,半晌似乎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问题,于是临时补了一句:“我是说黑蛋这孩子太安静了,小孩子就是要多哭,哭得多才有力气,将来说话不至于畏畏缩缩的……”
“阿爷说得对。”
继欢也笑了。
或许,爷爷内心也是知道这孩子诡异的吧?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是姐姐的孩子,因为是小黑留下的孩子,爷爷和他一样,他们共同选择了沉默。
于是,伴随着黑蛋时不时的小抽噎,爷俩讨论起了黑蛋接下来的疫苗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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