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远舟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你的嘴就不能消停一天!?”
苏日暮:“……”
“既然如此,你在甄府乖乖呆着,这里比较安全,等查清楚了再说。”
阜远舟大手一挥,决定道。
苏大才子一下子哭丧着脸,“不要了吧,那个甄侦……我怕他了还不成。”
“管你那么多,”比起好友的生死攸关来说,克星什么的可以无视了,阜远舟无视掉某人的哀嚎,“就这样吧,你给我安分点,皇兄该找人了,过几天我抽空再来。”
步子刚迈开又倒了回来,阜远舟盯着他笑眯眯啊笑眯眯,声音和蔼无比,“闻离啊……”
苏日暮条件反射地一抖。
“要是被我知道你乱跑的话,我会禁掉你的酒哦~~~”那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说完,他就潇潇洒洒地从窗户一跃,一走了之。
苏日暮在原地嘴角抽搐啊抽搐。
这个笑容这个威胁和某腹黑太像了吧!果然朝廷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苏大才子落下宽带泪无语凝咽。
……
夜深,风动,淡月一弯,高挂天穹,北斗阑干南斗斜,轻云浅浅,树影幢幢。
阜怀尧从坤宁宫出来,被晚风一吹,才觉得隐隐作疼的脑袋好了一点。
今晚是皇后花菱福请他过来的,原因是华妃和珍妃。
既然在皇后那里留了宿,他也不能厚此薄彼,不过他不想碰那两个妃子,花菱福也知道,她也不打算多个皇子来争皇位,就干脆请她们来坤宁宫和天仪帝一起吃个饭,算是安抚安抚,另外也借阜怀尧的威势镇镇她们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毕竟她们背后都有一方势力,闹起来可不是好事。
华妃和珍妃也是窈窕佳人,敢硬撑着他的暴风雪冷气压展露风情,可惜天仪帝最不解的就是风情,一顿饭就在表面谈笑风生实则暗流涌动中结束了,阜怀尧吃得胃口全无,用有政事处理的借口好不容易才让那两个女人恋恋不舍地回去了,他才在花菱福似笑非笑的挪揄中从坤宁宫脱身。
“远舟呢?”
走在朱红印金大理石铺就的宫道上,阜怀尧问前面引路的常安。
“回万岁爷,殿下这会儿还在乾和宫的庭院里练剑,谁也不让进去呢。”
阜怀尧微一扬眉——又像上次似的练了大半夜剑,这是无聊了还是生气了?
回到乾和宫,天仪帝挥退众人,径直穿过外殿,绕过一处竖着大理石屏的抄手游廊,顺着一条碎石铺成的小道进了庭院,几处植花小径交错着横在道边,幽雅有致,不失华贵。
他放眼看去,便见有人舒袖浅袂,当月舞剑,衣袖抖开,仿若流水行云一般,银色的光就像游龙一样惊艳,剑意铺横雄浑,慑人的寒气随剑而动,一招一式,森寒凌厉至极。
他没有出声,静静驻足看着这一场大气磅礴的剑舞——的确是舞,一支杀戮的舞,一支震慑人心的舞。
直至激荡的剑气平静下来,蓝衣的男子缓缓收剑,也收起了那一簇寒凛的银色浮光。
阜远舟早已感觉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转过头去,看见那人负着手站在廊檐下,身姿笔挺,满穹疏星浅月淡云映在背后,将他全身镀上一层薄薄的银辉。
他的面容是一如既往的冷峻,清寒绝世,狭长的眼和嫣红的泪痣都拢在一双斜斜欲飞的眉下,黑发束在脑后,只留两股从鬓间垂下,衬得一身外袍霜雪般皎白无暇,衣袂在风中无声无息地飞扬。
阜远舟把剑别好,才小步跑过来一扑过去~~~“皇兄~~~”
熟练地把人接住……好吧,对方又高又大,阜怀尧接不住,要做的就是别让他把自己扑到地上——虽然按永宁王的身手和小心程度来说这不是问题,但也难保万一啊。
不过他似乎闻到一股酒味?想到自己刚才被华妃珍妃劝了不少酒,他就没在意了。
蹭了蹭兄长的脖颈,阜三爷的声音相当哀怨,“皇兄,你回来得好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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