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他都在怀疑自己。他是否真的在利用宫应弦对他的依赖,他是否太过自私,为了私欲想把宫应弦带上一条原本不必走、也不好走的路?
邱言的表情有一丝哀伤:任队长,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不要伤害他。
我永远都不想伤害他。任燚苦涩地说,我只想保护他,只希望他好,真的。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好人也会无意地伤害别人,希望你能掌握好那个度。邱言深深看了任燚一眼,转身离开了。
任燚疲倦地扶住了额头,心里堵得难受。
他不会再抱有任何幻想了。正如她所说,他不想伤害宫应弦,那是他最想保护的人,所以他不能给宫应弦错误的引导,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他要给宫应弦想要的一个真正的朋友,一个可靠的战友。
任燚调整好情绪,离开了会议室,去找曲扬波。
曲扬波正跟一个熟人聊天,见他出来了,就走了过来,盯着他的脸:你怎么了?口供录得顺利吗?
顺利。任燚把脸微微偏了过去,有些徒劳地想要阻止曲扬波看他,曲扬波非常会看人,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是吗,你这张脸上可没写着顺利。俩人并肩往外走,曲扬波道,昨晚在场馆我就感觉你和宫博士之间的气氛不大对劲儿,怎么,吵架了?
没有。快步走到停车场,任燚打开车门,赶紧去支队吧。
那是怎么了,你们前段时间不是
任燚砰地一声狠狠摔上了车门:你他妈能不能不问了!
空气骤然安静。
任燚双手撑着车门,大口喘息着,用以缓解心脏处持续传来的闷痛。
曲扬波安静地看着任燚的背影。
良久,任燚转过身来,背靠着车门,一脸的颓丧:对不起。
曲扬波耸耸肩:于公,我是你的指导员,要随时监控你的心理状况,毕竟你的决策影响自己和其他战士的安全。于私,我是你兄弟,我很关心你。你有情绪没关系,但你得解决它。
任燚失神地看着天,认命地快速说道:宫应弦知道我的性向了,他说他觉得恶心。
曲扬波皱起眉,走过来抱住了任燚的肩膀:兄弟啊,你以前谈恋爱没受过挫,我看你根本不会追人。告白是胜券在握时的杀手锏,不是起式第一招,没有足够的铺垫,那就是把命门摊开来给别人,胜算太低了。
我没有告白。
啊?曲扬波道,那他怎么知道的?
懒得说了,反正就是意外。任燚苦笑一声,我只能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我只把他当朋友,否则连朋友也没法做。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不如把实话说了,何必憋在心里。
何故摇头:说出来能怎么样?让自己爽一下?
能让你好受一点。
我不在乎自己好不好受。任燚坦然地说,我只在乎他,起码现在我们还能有交集,够了。
够了?
任燚转过身,重新打开车门,他看了曲扬波一眼,目光平静而笃定:喜欢一个人不是一定要在一起,我看着他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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