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年纪轻面皮薄,李雾出门的姿势都快顺拐了,到了厨房,他脸到耳根还都热烘烘的,低声叫汤姨。
汤姨正在搅汤:“怎么了。”
李雾说:“姐姐叫你有事。”
汤姨忙阖上锅盖,擦了擦手,疾步走出厨房。
李雾跟着她走出来一些,朝岑矜房间打望,奇怪的是,汤姨进去后并没有关门,须臾,里面传来岑矜惊叫的声音。
李雾三步并作两步冲去门边,往里探了眼,就见岑矜正在汤姨搀扶下下床,汤姨颤颤巍巍,不知是不是不当心碰到伤肢了,她单腿点地,一只手扶腰,痛得龇牙咧嘴。
岑矜长发垂落,嗔道:“汤姨你扶稳我啊。”
汤姨本就瘦小,被她这么一架,也是有心无力,只能为难抱歉:“矜矜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本来这边就肩周炎。”
岑矜无奈蹙眉,将胳膊从汤姨颈后挪开,撑去一旁柜面,苦恼地呜了一声。
这细细一声呜到了李雾心坎上,他胸口似百蚁叮咬,又密密痛起来。他没有再犹豫,大步流星走过去,没等两个女人反应过来,就将岑矜打横抱起。
“g?!”
猝然的失重让岑矜惊呼出声,并潜意识抓住手边可以依靠的物品。
她扒住了李雾的t恤领口,还扯下老大的口子,目及男生整道锋利的锁骨与大片皮肤后,岑矜耳后腾得热了,急急忙忙撒开。
“你……”想死啊――碍于汤姨在侧,岑矜不好发作,更无法乱动,只得瞪向他威慑,哪知少年只匆匆跟她对视一下,就移开了眼,独给她留个绷紧的下巴。他脸红得不像话,岑矜瞧得一清二楚。
他故作镇定,口吻正经:“汤姨,我抱岑矜姐姐去卫生间,你过来给她处理。”
汤姨也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懵着张脸回:“处理什么?”
李雾不便直说。
岑矜咬住了下唇,无语至极。
他闷头快步走,将岑矜往房内的卫生间送,明明是抱着疗愈心疼的想法来付诸实践的,他胸腔却震得更加猛烈了。这么利的一个姐姐,身体竟然这么轻又这么软,好不可思议。
李雾手指虚拢,掌心完全不敢覆到她皮肤上,只用胳膊架着她腋下与腿窝。
岑矜也在避免与他有更多的肌肤相贴,可少年浑身紧绷硬实,如烙铁,隔着睡衣都能被烫到。她是条尾部重创的人鱼,别无选择,只能局促地窝在他身前,不敢有多余挣扎,怕波及伤腿。
两人鼻息在无声的对峙中微乱起来。
见有年轻力壮的李雾帮托,汤姨放下心,猛又想起厨房还煨着汤,急急吩咐两句,忙不迭要走。
李雾傻眼,想叫住汤姨,就见她已闪身出房。
李雾只能硬着头皮把岑矜送进卫生间,他躬下身,将她小心轻放到马桶上。
马桶前有张矮凳,是岑矜这阵子拿来搁腿的。
就短短几米,李雾出了一身汗,不是累的,是慌的。
他完全不敢看岑矜,直起身走到附近柜子前,上看下看,火急火燎的,似在找寻东西。
岑矜也心绪难定,坐那冷冷斜他一眼,启唇:“你在找什么?”
李雾顿住,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红筋涨,赧得忙偏移视线。
岑矜问:“卫生巾?”
李雾“嗯”了声,怕她多想:“我马上帮你叫汤姨。”
岑矜叹气,佯作大方:“不用了,我骗你的。我没来月经,只是想撒尿。”
她用词极露骨,李雾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出去吧,”事已至此,岑矜只能声音平静:“帮我把门关好。”
李雾忙走出门。
卫生间门一合拢,岑矜就捏紧双手,心烦意乱地对着空气出拳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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