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得要疯了,李景允张口,将人捞回来就狠狠地咬在了她的侧颈上,雪白的獠牙抵着细腻的皮肉,一咬就陷下几个窝。
始料未及,花月“啊”地痛呼出声,想退后,却被他擒着手搂着肩背压了个死紧。
“你……你松口!”
她慌了,全力挣扎,“要杀要剐也来个痛快的,脖子破了流血都要流半个时辰!”
李景允置若罔闻,一双墨瞳阴阴沉沉,兀自叼着她脖子不放。
这才是只狗吧?花月哭丧着脸,正经主子哪有咬人脖子的,咬一处还嫌不解气,换了左边接着咬。温热濡湿的气息喷洒在颈间,又痒又麻。
她动弹不得,也看不见自己脖颈流血了没,心里慌得没个底。
“他方才,也是与你这般亲近?”
李景允松口,垂眼看着自己的杰作,漫不经心地问。
花月连忙摇头:“没有。”
“那是怎么样的?”
指腹拂过牙印,轻轻刮了刮她的耳垂,“你倒是说说,往哪儿下的蛊,爷也试试。”
花月觉得好笑:“公子何必非要计较这个,奴婢区区下人,眼光未必有多上乘,说一句沈大人好看,公子也未必就是比他差,放眼整个京华,仰慕公子的人少说千百,公子实在不必斗气。”
不说还好,一说他又露出了獠牙。京华千百人都知道他好,凭什么身边的狗反而瞎了眼了,要看上别人美色,还要因为别人同他呛声。
花月一看就知道他又要咬人,连忙道:“公子,马上要到猎场了,韩小姐就在前头,您好歹收敛些,别叫人误会了去。”
“误会什么?”
他抬了抬眼皮。
“自然是误会公子风流多情,与身边丫鬟都有染。”
花月皱眉,“还未娶妻就先传这些风声,对您没什么好处。”
李景允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有道理,爷不能让人误会。”
心头一松,花月正想缓口气,结果就听得他下一句道:“要染就真染了,也好不白背骂名。”
殷花月:“……”
先前他调戏逗趣,她还会脸红心跳,惴惴不安,可如今他话说得再过分,花月也只当他在玩笑,无奈地道:“还请公子放奴婢一条生路。”
“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怎么就不是生路了?”
花月轻笑,垂眼问他:“公子可还记得奴婢背上的伤怎么来的?”
脸上的放肆之意一点点收敛,李景允抿唇,略微有些暴躁:“先前是爷没防备,往后不会了。”
“奴婢更希望没有往后。”
她挣了半晌,终于是挣开了他的桎梏,揉了揉手腕道,“公子若是开口,自然有大把的人愿意陪您逢场作戏,可奴婢的命只有一条,奴婢很惜命,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手里一空,怀里也是一凉,李景允迟缓地拂了拂衣袖,纳闷:“为什么是逢场作戏?”
花月一顿,跟着就笑出了声:“那换做逢迎示好也成,没差,公子爱用哪个词便用哪个。”
她整理好裙摆,朝他屈膝:“奴婢会准备好其他东西,待会儿到了地方,还请公子赏脸。”
李景允沉默。
她脖子上的牙印很深,没流血,但一时半会儿都消不下去,换做旁人,肯定会在意一二的,不说多娇羞,脸红一下是必然的。
可是殷花月没有,她掏出箱子里的小铜镜看了一眼,神色很平静,仿佛只是被狗咬了一口,顺手就拿一条白布来顺裹上了。
李景允想不明白,是他话说得不够清楚,还是姿势不够亲昵,为什么他养的狗会是这个反应?
天色渐暗,夜幕笼罩天际之时,太子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猎场。
花月提了一盏琉璃灯在前头引路,李景允跟在后头,一双眼里依旧充满困惑。
“前些时候夫人替您送了回礼去韩府,是一只玛瑙手镯,韩小姐要是提起,您敷衍也好,别说不知道。”
“用膳的地方在楼上,上头只有您与韩家小姐,奴婢随他们一起回避,公子若有别的吩咐,开窗喊一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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