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云见魏旭浑然一副毫无印象的模样,她心中一时气急,索性都问了出来:“那日太子殿下和你都去了我的生辰宴,魏公子一贯与殿下走得近,你可知晓他当日是否留了件生辰礼在温府?”
魏旭皱了皱眉,只觉这温晴云莫不是魔怔了,他耐心解释道:“温小姐,生辰礼这桩事,你为何不亲自问一番殿下?纵使我与太子殿下是好友,可他的一举一动,也并非我所能全然知晓。就算你今日来问我,所得回答也未必是事实,你说是么?”
温晴云咬着下唇,朝魏旭颤着声音开口道:“魏公子,我并非有意叨扰你。既然你这般推托,那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不记得殿下有送过我生辰礼,是么?”
魏旭淡声道:“……我不记得,抱歉。”
话落,温晴云原本心存的最后一丝侥幸皆被打消,泪水扑簌簌地落于脸上。
其实她这几日,已然问过温府几乎所有生辰宴相关的下人,能找到的都被她找来问了遍。此前她也亲自问过萧胤,然而答案都不是温晴云想要的那一个,她这才急着跑来问魏家公子。
甚至,她至今都不知,究竟是谁送了那柄玉骨桃花折扇。
魏家兄妹二人皆被温晴云这番落泪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此刻魏兰看了眼温晴云,只见对方哭得梨花带雨。她正欲上前安慰,却不料还未碰到肩膀,温晴云突然“啪”地一巴掌打掉魏兰的手,随即便疾步跑了出去,连告辞都未说一声。
魏兰没好气地甩了甩手,忍不住骂道:“真是,这都什么人啊。”
……
却说宁华殿这边,虞昭醒来之后,听说萧胤一早便去上朝,如今还未回东宫。她没心思再睡回笼觉,便让青玉葶花服侍她梳洗。
若换作平常,她定是要躲懒。左右这东宫没人管她,又无需晨昏定省,虞昭甚至能起得比寻常世家小姐还晚一个时辰。
可如今出了晗哥儿的事,虞昭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她脚伤未愈,不便下地,只穿好了上半身的衣裳。随后虞昭在床榻上用完了早膳,恰好便听闻殿外传来一记高声通报:“太子殿下驾到!”
萧胤仿佛掐准了时辰似的,大步流星地回了宁华殿,随即朝所有宫人道:“都下去。”
随后只留了袁瑞和青玉葶花三人。
虞昭见太子这阵势,心想应是为了晗哥儿的事情,遂难得欣喜地笑道:“殿下今日这般早就回了?”
萧胤自是不会说他刻意缩短了时辰,他并不想让虞昭久等,免得她再心急如焚,届时若被帝后看了出来,又要说他的不是。
此刻他示意袁瑞端上纸笔砚台,朝虞昭淡声道:“承恩侯府的布局,你可还记得?孤手下的人皆出自西祈,去过凉州的不多,如今要先乔装打扮找到虞晗,才能将他保护起来。因此除了侯府布局,侍卫们还需要一幅虞晗的画像。”
虞昭心想此事不难,承恩侯府的布局她还记得不少,晗哥儿的画像更是不在话下。她便答应下来,让青玉搬了张矮桌过来,开始在宣纸上作画。
她边画边问萧胤道:“殿下准备派多少人去东楚?”
“二十人,快马加鞭赶过去。”
萧胤向她解释道,“用于潜入承恩侯府足矣,人数一多非但无益,只会打草惊蛇,纵使是四弟在东楚亦不敢明目张胆。这二十名侍卫身手都不错,面对寻常江湖杀手绰绰有余,你且安心。”
虞昭听后愣了愣,她没想到萧胤会派这么多人过去,一时笔锋顿在纸面上,险些便要滴下一团墨迹。
她连忙将狼毫搁在一旁,旋即抬眸看了眼萧胤,斟酌着开口问道:“殿下派二十名侍卫去东楚,西祈这儿会不会有空缺?四皇子应当想不到你会出手才是。”
萧胤见虞昭知道为自己考虑,他依旧惜字如金:“有备无患。”
他没说出口的是,未免任务失败,这次又增派了两名暗卫过去。
袁瑞却是知晓实情的,见自家殿下什么都不说,一时在心中无声叹息。他虽知晓暗卫的事连陛下都不知底细,轻易不可透露出去,此刻却还是替萧胤感到惋惜。
明明都将太子妃的事儿放在心上了,殿下却从未开口表露,难道还在忌讳她东楚女子的身份么?
此时虞昭突然想到一桩事,便朝萧胤询问道:“殿下既要避免打草惊蛇,那四皇子这边,我是否要先稳住他?否则他若迟迟不见我有所行动,怕是又要拿晗哥儿的性命来说事,我舅父的家书也在他手中。”
萧胤听虞昭说到关键之处,他挑眉看了眼虞昭,自是察觉到她的聪慧,他不疾不徐道:“你既问了,孤已想好对策,你听听看自己能否演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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