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歌看了灰衣老头一眼,又朝着慕容钰看去,用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慕容钰和这个黑脸老头是旧相识?
慕容钰接受到夏清歌投来的疑问,只笑不语。
灰衣老头酒足饭饱后,伸手摸了摸自己圆咕噜噜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本来黝黑的脸上此时满是红色,空气中夹杂着浓厚的梅花酒香。
“请问这位老伯,您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夏清歌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刚才这老头在百米之外就能传音到凉亭内,出现时,步幅如风,仙风道骨,一派的世外高人模样。
夏清歌对于眼前放荡不拘,行为怪异的老者有很深的好奇心。
灰衣老头听了夏清歌的话,已经通红的双目内闪过一抹光泽,随即转脸朝着夏清歌看去“小丫头,你既不知我姓甚名谁为何要让我在这里又吃又喝的?”
夏清歌猛地一顿,似乎没想到这怪老头竟然还反问起她来了“老伯,您似乎是不请自来的吧?”
“哦?是吗?老头我忘记了。”灰衣老者脸上满是醉酒之后的懵懂,一张黝黑的脸面被半旧的斗笠遮挡。
“臭小子,你说,我为何前来这里大吃大喝?”老头似乎真的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慕容钰轻柔一笑,琉璃一般明亮的瞬子内闪过一抹促狭“因为你要上山,来此避雨,顺便的偷吃了我们的饭菜喝了我十年佳酿的美酒。”
夏清歌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明白了慕容钰的用意,她不再开口,坐在一旁看好戏。
老者撇了撇嘴,似乎在沉思慕容钰这番话的意思“你这么说,是我偷吃了你们的东西喝了你的酒?”说着话,灰衣老者又打了一个饱嗝。
“嗯,自然是,你现在不就满身的酒气么。”慕容钰十分认真的附合。
“哦,真是这样啊。”老者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前一秒做了什么,低头朝着桌子上看了一眼,一只被啃得只剩下骨头的烤雁和一锅冒着红油的汤汁,似乎他刚才确实吃了不少。
“你吃了我们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应该补偿给我们相应的报酬才可以?”慕容钰见他似乎是认了,顺着将他诱进了自己设下的局里。
“嗯,自然,老头儿我吃人东西自是要还得,你说,我身上什么东西你看上了尽管拿去。”老者一派慷慨的回答。
慕容钰淡淡扫过老者身上的行头,有些难为的叹息一声“你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你背后篓子里那一株白莲倒还算说得过去,若不行就留下它吧。”
老头从鼻子里“嗯”出一声,单手将背后的竹篓子解了下来提在手中“尽管拿去吧。”
“景天,将老伯篓子里的那株野花收起来吧。”慕容钰也不去看灰衣老者递过来的东西,只淡淡吩咐了一声。
“是,主子。”景天朝灰衣老者拱了拱手,这才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篓子。
老者哼唧一声,似乎酒足饭饱后泛起了困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拿起那壶还未喝完的梅花酒,歪歪斜斜的出了凉亭。
迈脚下了凉亭后,高举手中酒壶昂头喝下,随后朗声开口,声音飘远蔓延在这幽幽山谷之中。“老儿九十仍沽酒,千壶白瓮花门口。道傍榆荚仍似钱,摘来沽酒君肯否?哈哈哈凌霄山是个好地方。”
“这个老头可真是奇怪呢,可惜了小姐辛辛苦苦弄得麻辣香锅了。”无双率真的开口抱怨,低头不舍的看着已经被老头吃光的锅子。
夏清歌朝着那老者消失的背影沉思了许久,这才转过身看向慕容钰“你是不是认识这人?他是谁?”
慕容钰伸手优雅的挥了下身上平整的白色长袍,这才淡淡说道“算认识吧。他究竟是谁,在他走之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
“白鹤仙翁?”夏清歌毫不思索的开口,刚才她在听到那老者所朗的诗句时,也曾划过这个念头,可根据姜嬷嬷的记忆,白鹤仙翁似乎是面白如玉的老者,而这个老头却皮肤黝黑,怎么也对不上号。
“嗯,他就是白鹤仙翁,不过,此时他怕是连自己都不一定知晓自己是谁了。”慕容钰轻笑的说。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想起刚才的情景就有些好笑,这个家伙竟然拿着一壶酒和一桌子的好菜哄骗了人家的一株天山雪莲,也真是够黑心的。
她有些憋笑,心里暗自腹诽,慕容钰若不是腹黑鼻祖,舍他其谁?
慕容钰看出了夏清歌心中所想,淡淡扫了她一眼“你不必觉得我拿着一壶梅花酒哄骗了他一株天山雪莲,白鹤仙翁一生嗜酒如命,可他却是典型的一杯就倒,所以,每次喝酒之后,他都不记得自己前一秒钟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在喝酒之前我就有提醒过他的,只是他不听劝而已,而且,他醉酒之后最喜欢的就是乱扔东西,他这一株得来不易的天山雪莲,我不设局掏了来,他怕是连仍在哪里都不知了。”
夏清歌想起刚才慕容钰在白鹤仙翁喝酒之前说的那番话,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家伙是故意的,明理是提醒暗里却是拿话激别人,白鹤仙翁嗜酒如命,自然慕容钰越是这么说,他越是要多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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