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孜顺着话音看去,是一个熟悉的族人,他握刀的手紧了紧∶&ot;那也不能喝,喝酒会误事!&ot;
说罢就大步上前,那人一愣,转而大惊,在羊皮筏上后退,有些不敢相信,急智涌上心头∶&ot;达孜,你要杀我们?&ot;
此话一出,几个喝了酒的思结人顿时躁动起来。
达孜一见,怒道∶&ot;勿要大声喧哗,饮酒本就是大罪,现在不处理了你其他人也跟着做怎么办?&ot;
汹涌的浪花扑腾在羊皮筏上,今晚的风浪实在是大,天实在黑,羊皮筏如波浪起伏在河面上,达孜的牛皮靴浸到了河水,冰冷刺骨,一脚踩在羊皮筏上的时候,羊皮筏摇晃不定似乎还有点软,他担心这事闹大,狠了狠心,忽的扑向他,而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连刺了数十下才罢手,漆黑的河水
看不见血色,但达孜却闻到了浓郁浓郁的血腥味。
达孜抹掉脸上被溅到的血,忽的感觉到有一些异样,他耸动鼻子,急剧的水流冲击下,这血腥味居然还没散,反而越来越浓?
拓跋阿木吐掉嘴里含着的芦苇,腰间的弯刀如死神收割着其他人的生命,他的身后,他的身前,他的左右,都是潜水而下的精锐骑兵,潜伏在冰冷刺骨的水下,等深夜时,用随身携带的刀划破羊皮筏,再找准时期悄无声息的杀了他们。
没有明火的夜晚,以汹涌的波涛声掩盖他们的动静。
岸边的思结人看带队的达孜许久没动静,背影姿势怪异,不由起了疑心。
一只利箭从水中急射而来,血花炸开。
随后就是连弩齐发,数十个思结人瞬间倒地。
周绪从冰冷的河水里走到岸边,身上的衣服全部湿了彻底,他呼出一口气,将水拧干,随后看向水面,拓跋阿骨在他身边,手臂上的精巧连口□还剩一支,其余上岸的人开始检查有无遗漏的。
水面之上,羊皮筏已经沉底,上面盛放干粮的牛皮囊也被破坏掉,水面上漂浮着数百尸体,有些顺流而下,更多的骑兵从水里冒出头来,体格彪悍,有的甚至光着上身。
等确定没有活口之后,周绪带着人返回。
崔什子见到主公安然无恙的回来,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药仆又披了一层狐裘在他身上。
&ot;芦苇渡河这计的确不错。&ot;周绪笑着道∶&ot;那些留守在河边的人已经死了。&ot;
&ot;我知道了,主公快回营喝点姜汤吧。&ot;崔什子被秋夜的风吹的咳嗽练练,脸色青白,其实他这一计也有很多风险,若耶河的河水一向急,又是黑夜,想完成此计不仅要体格彪悍还要冷静沉稳,诺大的军中也只选了二百好手。
幸而有惊无险,还是成功了。
两岸皆有他们的人看守,明日就来个瓮中捉鳖。
萧洛兰的脸被火熏的微红,汗津津的,等报信的人前来说是主公已经安全无恙的回来,才开始煮姜汤,姜汤味浓,他们队伍没有回来前,不敢煮,一是担心姜汤味会顺着风刮到对面,二是煮早了没有用。
一个简易的厨房里面,萧洛兰和几个军医忙碌着。
大铁锅是一个叫胡大力的军卒搬来的,柴火用干草点燃,熊熊火苗燃烧下,铁锅里的水很快烧开。
厨房共有十个大口铁锅,萧洛兰负责其中一个,后勤里的大姜有点发干发黑,其实新鲜的姜更好,但这也没办法,将大姜发黑部分去了,刮掉浅浅的一层表皮洗净,再放到水里,加入葱白,油盐熬煮,褐色的姜汤翻滚,辛辣味传了出来。
没过多久,周绪带人回来了,浑身湿淋淋的两百人被分置到了几十个帐篷内,帐篷里有火炉,干爽的衣物,随后军医送来姜汤。
各人纷纷饮用,周绪也不例外。
饮用完之后又和施老将军,魏严,还有周宣他们商量好了围堵山里异族人的布置,这才在深夜里回到自己的帐篷。
打仗除了真要打的时候,行军期间一直是枯燥无味的,周绪总担心夫人会郁郁寡欢,所以见她和李繁学些包扎手法,他还挺高兴的,有事情做,总能分散一些夫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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