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半个月,纪泽每晚都留宿在她的屋子里,在人前对她也算温和。婆婆小邹氏待她更是亲厚。
邹氏和许徵听闻这些,都放了心。
她看着母亲兄长释然的笑容,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了。
纪泽人前人后两副模样,每天晚上进她的屋子,却从未碰过她。一到半夜就悄无所踪,天亮前一定会回来。
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个新婚情热。事情的真相却如此难堪。
再然后,纪泽请了一位京城名医来。那位名医仔细地为她诊了脉,然后宣布了喜讯。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算一算日子,正是那一晚的春风一度后珠胎暗结。成亲前的那一段日子,她也确实没来过月事。
纪泽满脸欢容,重赏了那位名医。随后,以静心养胎为由,让她待在浅云居里。
与此同时,小邹氏生了恶疾,为了避免传染给孕妇,便独自去了田庄里养病。
安胎的汤药源源不断的送到浅云居来,纪泽每日嘘寒问暖温柔体贴。她受宠若惊,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
两个月后,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怀孕妇人应该有的症状,她半点都没有。肚子平平,毫无隆起的迹象。偏偏月事一直没有来,那位名医隔几日来诊脉,总说胎相不稳,不能出去走动免得滑胎。
她越来越慌乱不安,隐隐觉得自己掉进了无法挣脱的迷雾里。
那个时候,许徵已经考中了探花,做了秦王府的长史,邹氏也随着许徵去了秦王府。她在浅云居里养胎,身边只有初夏。
初夏也察觉出异样来,想偷溜出府去找许徵母子,刚一出浅云居,就被几个壮实的婆子拧着胳膊压了回来。
那一刻,她又惊又怒又怕又疑。
纪泽将她幽禁在浅云居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怀了身孕?
当天晚上,纪泽出现在她面前。俊美的脸孔阴冷狠戾:“许瑾瑜,我说你怀了身孕,你就是怀了身孕。从今天起,你不准出房门半步,安心‘养胎’。等过几个月,你会平安的‘生’出孩子来。只要你安分守己,这世子妃的位置自然是你的。否则,不止是你性命难保,还有你娘和许徵,都会一起到地下去陪你!”
在他狠戾阴冷的目光下,她全身僵硬冰冷。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他费尽心思要她‘怀孕’,过几个月还要‘生产’。那孩子到底从哪儿来?
从那一天起,她再也没能踏出房门半步,陪着她的只有初夏。门外有几个壮实的婆子看守,其中一个每日送饭进来,顺便“教导”她要如何‘怀孕’的逼真。她在衣服里塞了小小的枕头。
四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她“早产”生下了一个儿子。
纪泽亲自抱着刚出生不久的男婴,放到了她的枕边。他俯下身,温柔的凝视着孩子,眼中溢满了喜悦。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孩子还小,眉眼轮廓依稀有几分肖似纪泽。下巴和嘴唇也隐隐有些眼熟,竟和她也有些相似
电光火石间,她的脑海中忽的掠过一个最不可思议的答案,惊骇不已。
纪泽俯视的目光挪到了她震惊的脸上。
他唇角冷冷的勾起,声音渗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好好做月子,不该想的事最好别胡思乱想。”
很快,小邹氏恶疾痊愈回了府。
孩子的满月宴举办的隆重而热闹。她这个“母亲”身体羸弱没有露面。孩子满月后,被抱到了汀兰院由祖母小邹氏代为照顾。
世上多的是让一个人“病逝”的法子。因为兄长极得秦王器重,纪泽投鼠忌器,才留了她一条性命。她在侯府里日夜被监视,举步维艰。三年后又被以养病为由,被送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田庄里。
许徵也渐渐察觉出了不对劲,想来探视她却被纪泽百般阻挠。只得命人暗中查找,找了两个多月才终于找到了她的下落。
兄妹相见的那一刻,恍如隔世,抱头痛哭。
许徵将一个用牛皮纸包裹好的信笺给了她,让她一定要贴身收好,说这是能扳倒纪泽的证据。他安排好一切后,就会来接她。
她满怀期盼的等了三日,等来的却是秦王作乱许徵被斩首邹氏自尽身亡的噩耗
深埋在心底的惨痛记忆呼啸而来。
许瑾瑜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逼着自己垂下头,掩住眼底彻骨的恨意。
纪泽进了屋中,见到有这么多人,略略挑眉笑道:“今日浅云居倒是热闹。”他的皮囊生的实在太好,漫不经心的一笑,便如烈日般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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