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姜跟着他们走出病房。
“那个人的父母……来找过我们了,他们愿意承担小瞳后面的治疗费用,就是……就是……”说到这里,小瞳的妈妈局促的抬眼,看向一旁的丈夫。
小瞳爸爸常年做体力活,皮肤黝黑,看模样老实笨拙,见妻子看过来,一时也跟着紧张起来,却也不得不接过话头,“他们说,赔钱的前提是……必须要在谅解书上签字……现下小瞳的马上要做第二次修复手术了,我们拖不起了……”
“是啊,能借的地方我们都借过了,网上筹款也筹了,还是不够……小瞳还有个妹妹,眼看马上也要上高中了,正是花钱时候,我们家实在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又哭起来,呜呜咽咽的,跟树叶下卷起的瑟瑟秋风一样。
季姜木着脸,道:“你们要签就签吧。”他闭上眼,极力压抑着什么,“想要我的谅解,他们做梦!”
他忍耐着怒火与痛意,“他害得我妈成现在这幅模样,得到的那点惩罚,跟我所遭受的一切比起来……真的太轻了。”
“太轻了。”他的语气骤然降落下来,就像是失线的风筝,在风中坠落。“他才是该躺在这里的人。”
沉默中,季姜扭头走了。
第二日,果然有一位不速之客到访,他客气的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孙晖朝的律师,受他父母所托来谈谈赔偿事宜,你们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跟我沟通……回头我把你们意见会如实转达给代理人的。”
季姜一听到“孙晖应”这个名字,目光立马沉暗了下来。
但他知道对方也只是拿钱办事而已,所以并没有为难他,只是坚决道:“回去告诉你的被代理人……我们家不会接受任何赔偿,也不会在谅解书上签字,他想靠着这个减刑,不可能。”
律师只得又铩羽而归。
季姜心里有预感,这事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季姜刚和护工换完班,季爸爸去买早餐,他独自等在病房外,肇事者的父母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水果来了。
他们弄得阵仗很大,就连隔壁病房的人都探头探脑好奇望过来。
季姜冷着脸,表示出十足不欢迎的架势。
这夫妻俩看着都五十来岁左右,穿着考究,保养得当,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富态。
特别是男的,明明已经尽力装出悲伤歉意的神色,但内里的优越感却怎么也遮不住,倒显得那点假惺惺的惋惜之意更加可憎。
季姜直接甩上门,将人全拦在了外面,他冷着脸道,“这是病房,是病人休息的地方,你们想干什么?啊?”
那两夫妻和他们一起带来的律师以及几个朋友尴尬的站了一走廊。
季姜直接道,“我那天话说的还不明白吗,钱,我们一分都不会要,既然你们教育不好儿子,那就让法律好好教他重新做人!”
说完,他转身要走。
却被肇事者的母亲一把拉住了胳膊,她咣当一声跪下,露出及其忏悔无助的表情来,看着他哀求道:“是我们的错……孙晖朝他罪有应得……但是,求求你给他一次机会,我和他爸爸会尽最大努力来弥补你们的损失,要我们做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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