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卿如是,探究的眼神里带着侵略性,热气铺开,浓烈的情意在眸中缠缠绕绕好半晌。
压下去了。
默然,他松开手,回眸叹了口气,轻笑道,“听说女子都喜欢我这般模样的,相识以来却见卿姑娘与众不同。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就想试试,姑娘能有多不同。”
卿如是拂了拂被他压过的袖子,气定神闲地笑道,“那结果如何?”
神情间对自己的定力满是自得。
却听他道,“结果很明显。你慌了,说明对我还是有些意思的。”
他嘴角微弯,留下一句半真半假的话,负手往前走去了。
“???”
卿如是蹙眉。
照她从前的性子,定会追上去与他扯出个究竟,但经过月一鸣那种纨绔到能将人烦出精神恍惚的锤炼后,她觉得月陇西不过是小调,还不值得炸毛。
更何况,月陇西是月一鸣的后人,那也算是她半个孙子了。她持着祖宗的身份,何必与后生计较。
想罢,她与月陇西在店中落座后,看他的眼神便生了慈爱,“我方才仔细想了想,这顿饭理应由我掏钱。”
“哦?”
月陇西端起汤碗,轻啜一口。
“你年纪还小,省着银子娶妻生子,为月家繁衍后代、开枝散叶方是大事。”
月陇西险些一口汤呛出来。
怎么和他想好的不一样?他故意抛出轻浮之句试探,若是秦卿,听得他方才那话理应追上来与他揪扯;若不是秦卿,寻常女子便会羞答答一番娇嗔;再端庄些的也该是风轻云淡,不和他这等世家纨绔计较。
卿如是这是什么野路子?
她仍苦口婆心地絮叨着,且有理有据:“月家虽然富裕,但你娶妻之后总是要藏些私房钱的。照你方才那幅轻浮模样我也看出来了,如寻常公子哥一般吃喝嫖。赌样样在行,若往后没存个余钱,迟早被锢得死死地。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离赌坊勾栏远一些,钱要用在念书写字上,不然像如今连个案子都破不了,需要我插手帮忙才能有些进度,那以后……”
身后的皎皎听不下去了,凑到她耳边轻声提醒,“姑娘……这话你来说不合适。”
卿如是故意反问,“不合适吗?”
“不合适。”
皎皎肯定地道。
她这才打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卿姑娘说得好,受教了。”
琢磨须臾,月陇西慢吞吞端起茶杯敬她,“往后我必定谨言慎行,方才多有得罪。”
“好说好说。”
卿如是回敬,心底窃笑。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他高祖那般同姑娘耍流氓?此番算她胜过一筹。
那糯米鸡被斟隐试了毒后端上来,“世子,试过了。”
卿如是拿筷子在自己的那盘中扒拉了两下,喃喃着,“味道似乎不如从前了……”
月陇西双眸微亮,转头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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