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晚晚是晚上的飞机,她点了午餐与宿清一起吃,等下还能有空送他去学校。
“你跟小霍同学关系还挺好的,妈妈这还是第一次见你交朋友,下次可以再邀请他来玩,不要总一个人,”宿晚晚给他递了个蛋挞,温声絮叨:“你才十八岁,本来就该和朋友一起吵吵闹闹,玩玩笑笑。”
“嗯。”
宿清低着头,没告诉她霍迟以后应该都不会来了。
他吃蛋挞的时候喜欢先将外面的锡纸托沿着边卷下来一点,咬着周边酥皮吃一圈,最后才碰中间的蛋挞芯。
宿妈妈看着他,突然笑了:“你三岁之前也总这样吃蛋挞。”
宿清将蛋挞转了个头继续吃,有些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他小时候发过高烧,没有三岁之前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蛋挞的。
更何况……他也不是原主。
这是原主妈妈给原主的爱,现在却被自己无声占有,这样是不对的,宿妈妈对他越好,宿清越内疚。
宿晚晚看着他陷入了回忆当中,神情有些哀伤:
“悄悄,妈妈要了你的抚养权,却并没有做到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你三岁之后性情大变,妈妈自己都顾不上自己,疏忽了你,这些年又到处忙着,与你之间总觉得隔着什么,没小时候那么亲近了。”
宿清在相貌上极大地遗传了宿晚晚,只不过宿晚晚眉眼间更加温柔,有种江南女子烟雨朦胧的温婉,宿清则更加冷清立体一些,带有疏远感。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妈妈总感觉……小时候的你好像又回来了。”
宿清心底一震,诧异抬头:“妈妈……”
“好了,”宿晚晚很轻地笑了下,眼底含着温柔打断了他的话,温声:“收拾东西我送你去上学。”
·
下午返校没有课,宿清先去练舞房将他新买的一些东西放好,发现好像有人进过练舞房。
他谨慎地站在门口没进去,直到注意到音响换了一个新的,其他地方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上周体育课在主席台,宿清找班长李轶旦问过有没有人能来修音响,可能是他找到了学校的人吧。
试了试音响已经可以用了,宿清回宿舍放行李。
班长李轶旦为了躲他爸妈没有回家,看见宿清进来,他把阳台的瑜伽垫收进来放到宿清桌子旁边,“给你的。”
宿清微愣,“我?”
“对啊,这是我们之前买来铺地上打扑克用的,后来一直放着积灰,”李轶旦腿脚利索了不少,已经能自己单腿爬床了,“左右也没人用它,上周放学的时候霍迟让我找出来晒晒,给你用吧,他说你总在床上很多动作练习不方便。”
霍迟……
宿清立在原地,先道了声谢,又问:“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当然不会,”李轶旦开了局游戏回放,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我玩游戏比较投入,一般戴着耳机也听不见什么动静,胖子更不在乎了,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床下有瑜伽垫确实很方便,宿清点头:“好的。”
他往霍迟的床铺看了眼,霍迟还没来……
昨晚他撤回了那么多消息,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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