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雨夜中,吴融带了两名骑兵卫士纵马而来。迎面碰上一个排的白军举着火把,押着五花大绑的两名红军。吴融一看,勒住了马。
“报告团长,二营六连在林子里抓住了三名赤匪,其中一个估计是大官,带有两名警卫,他的腿不好受了伤,我们正拿担架抬着呢。”白军向吴融报告。
吴融下了马,走到担架前,掀开雨布,忽然像是被电触了似的,立正敬礼:“瞿教官!我是你的学生!”
担架上抬着的正是吴融的黄埔教官瞿恩。原来留守下来的瞿恩在战斗中负了伤,被敌人抓获。瞿恩看到是吴融,笑笑:“我记得,你是黄埔三期六班的,名字是不是吴融?”
“是的。”
“还真遇上了熟人。有水没有?”瞿恩艰难地想从担架上爬起来,被吴融一把摁住。问部下:“谁带了水壶?”一只军用水壶递了过来。瞿恩坐起来喝了两口,对吴融说:“送过去,让我的两个警卫员也喝点!”
瞿恩喝完水重新躺下,盖上雨布,对吴融说:“送我到该去的地方!”吴融一挥手:“下山!”
一行人举着火把,冒雨行进。一名白军军官凑到吴融面前,问:“团长,他是什么人?”
“给我伺候好了,此人东征打惠州是党军功臣四团的党代表,委座都对他敬重有加!”吴融大声地说。
长征贵州途中,军委三人小组研究决定,让立青的红三军团九师奔袭遵义,召立青到红军总部下达这一命令。
在总部临时伙房,立青遇到了正在拿着饭盒到桶边舀粥的林娥。林娥告诉立青:“瞿恩在赣南被俘了。”立青听到这一消息,先是一阵极度痛苦,继而气得大叫大嚷起来。
林娥向四周看去,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俩,便劝立青不要这样,让人听了影响多不好。
“为什么不能叫?我就是要叫给他们听听,把一个残疾人丢下来打游击,亏他们能做得出来!”立青说话声音大得吓人。
“冷静一点,立青!”林娥虽然心里也有想法,但她还是表现出极大的克制。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不移地相信党,这是瞿恩对她的一贯教导。
远处有人在喊:“杨师长,快,首长要见你!”
立青难过地看着林娥,转身而去。
林娥端着手上的饭碗,泪水拌着米粥往嘴里送……
蒋介石听说抓住了瞿恩,亲自安排由立仁和范希亮做他的工作,劝其投降。因立仁和范希亮都与瞿恩一起在黄埔呆过,想通过黄埔的关系,打开缺口。尽管范希亮对这一安排很不乐意,但既是校长安排,作为黄埔的学生,只能服从。而一贯心理矛盾复杂的立仁,虽然明知劝降瞿恩比较棘手,但迫于蒋介石的压力,也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勉强应付。
在范希亮的师部,范希亮特意设了一桌酒宴,请黄埔老教官瞿恩入座,立仁和范希亮陪坐左右。
“你们喝呀,别管我。老范知道,我在黄埔就滴酒不沾。”瞿恩说。
“在这一点上,瞿教官与校长同一习惯。”立仁话中有话。
“何必扯上他呢?性相近,习相远,我和蒋介石是两条道上跑的车。”瞿恩很不高兴提到蒋介石。
“可是校长对你颇多好感呢!我听侍从室的人说,听到你的消息后,校长首先想到的是他与你在惠州城下的那次谈话。”
“是吗?都多少年了,我早就忘了这些了,只记得立青说过的一句很有趣的话……”
“噢?”立仁一怔。
范希亮也兴趣盎然。
“立青是个性情中人,他对自己不喜欢的人,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说‘拉屎也要离他八丈远’!”瞿恩说完,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范希亮嘿嘿地也笑了。立仁皱皱眉,以冷冷的眼神看着瞿恩。
见范希亮笑完走开,立仁同瞿恩靠近距离:“瞿教官,有句话当着第三者,我不太好说。”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瞿恩说。
“是这样的,你们瞿家,和我们杨家有着特殊的关系。”
“你指的是什么?”
“你留在上海的孩子。”立仁说这话的时候,注意瞿恩的反应。
“噢,你知道我有个儿子丢在上海了?”果然,瞿恩显得有点吃惊,问,“他现在在哪儿?”
“我妹妹已经收养他四年了。孩子非常可爱,你想看看他的照片吗?”立仁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瞿恩面前。
瞿恩慢慢地拿起照片。只见照片上的立华与四岁的小费明相偎相拥,十分亲热的样子,不由地眼睛有点湿起来。
“我妹妹不能再生孩子了,她把他当作自己亲生的儿子,非常爱他,我猜想这其中的爱不是一份,而是两份,双重的。”立仁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瞿恩忽然警觉起来。
“非常简单,校长对你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在报上登一则声明……”立仁一看时机已到,便趁机进行劝降。
“立仁,你说,你和我还来这个?”瞿恩苦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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