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会儿去哪里拿药?」
「门诊大楼,」安安指着最前面的一栋,「疫苗在中心药房,纱布绷带和药品耗材估计在注射室和抢救室。」
「好,」我看了眼手表,刚过12点,「走吧。」
「沙沙——」
树影摇曳。
落下的枯叶因无人打扫早已铺满街道。
惨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将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就在我们即将踏入帐篷之际,我忽然听见一声微弱的咳嗽。
前进的脚步一顿,我伸手拉住安安。
然而还不等我仔细确认,声音又消失了。四周只剩下树枝摇动的「唰唰」声。
「怎么了?」安安的声音很轻。
是我听错了吗?
我摇摇头,示意她继续前进。
穿过帐篷,急诊大厅就在眼前。
我拧亮手电。
这是一栋六层高的红砖房,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写着「急诊」二字的灯牌灰蒙蒙的,空气里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
手电扫过。
医院里面同样空无一人,只剩横幅孤零零地挂在大厅。
「祝您早日康复」几个大字已经有些褪色。
我推了推玻璃门,全部都上了锁。
急诊竟然关门了。
而且和我预想中的一地狼藉相去甚远。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整洁有序。
安安提着消防斧凑近观察:「这个玻璃应该很容易砸碎。」
「等等,」我拦住她,「先绕一圈看看,说不定有开着的窗户。」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屋外的草坪上。
我和安安逐一检查各个科室的窗户,然而每扇都关得严丝合缝。
医院虽然人去楼空,但这显然是一场有条不紊的撤退。
盯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我突然反应过来。
「我想起来了……」
「这里没有丧尸是正常的——这个院区很可能在病毒爆发前就被关停了。」
在封城初期的政府令中有过规定,除了指定的保障型医院,其余医疗机构一律关闭门急诊服务。
这家医院估计就在停工的名单之中。
想到这里,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这么走运吗?」安安有些不敢置信。
「我们这是倒霉日子过久了,」我叹了口气,「难得遇上点好事都要疑神疑鬼半天。」
就在这时,一阵咳嗽从前方转角传来。
我们瞬间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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