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王爷,您被水冲走了,他们定是会想方设法来寻你,可这些老百姓就惨了,这次受灾的范围肯定很惨重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政府会不会派人来震灾”
“政府”赵樽回头,冷眼微眯。
夏初七心扯了一下,拍拍嘴巴,“就是朝廷。或者,官府”
赵樽若有所思地看她一下,沉吟了许久,才在发丝撩动衣袂飘飘间,淡淡地说道:“朝廷定会派人来震灾,官府也会有所作为的。”
“这样啊那便好。”
没有再多说什么,夏初七走了几步,拳头突地一握。
“要这事儿是东方青玄干的那厮必遭天谴啊。”
赵樽便未多言,只黑眸中浮上了一层阴沉之色。
夏初七也不在乎他回不回答,一路骂着东方青玄,十分解恨,“王八蛋啊,为了一己之私,就罔顾百姓的安危。实在太过可恨了。”
“你还有悲天悯人之心”赵樽神色,依旧冷凝如水。
“老子的优点很多。”夏初七笑眯眯的挑眉。
“缺点更多。”他答。
“不损我你会死啊”
他慢条斯理的转头,声音骤冷,“就凭这一句,便能治你个大不敬”
“啊哦,您是王爷,我又忘了。”夏初七总算看明白了,这货从开始到现在,基本上都是以压榨她、洗刷她、收拾她、贬损她为荣,以对她好、让她乐、逗她开心为耻。便是她说得再好听,他也不会多给她一个好脸色。
那她还和他客气什么
一横眼睛,她拎着包袱,晃来悠去,“不过嘛,老虎不发威,你是不是真当我病猫啊”
赵樽冷着脸,一哼,“几条蛇都怕成那熊样,还老虎”
奸猾的一笑,夏初七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儿绕了好几圈,直到绕得他不耐烦了,这才缓缓将头靠近,一副为色所迷的模样,笑眯眯地奚落。
“又傻叉了吧你,我昨晚那是怕蛇么我那是在吃你的嫩豆腐懂不懂你说说,结果咋样了你还不是乖乖让我给睡了哎哟哟,这如花似玉的小郎君,你若是愿意求姑娘我呢,我还是乐意对你负责的。不过就你这态度嘛,实在让人提不起劲儿啊”
聒噪的老毛病又犯了。
赵樽回头看到她,气度悠然的威胁。
“楚七,爷看你这样,是不想要镜子了”
这一招儿对夏初七来说,永远都是绝对致命的杀招。
立马收回脸上的笑意,她顿了下,斜睃过去,“行行行,你是大爷,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成了吧”
赵樽顿步,墨石一样幽深的双瞳认真的盯住她,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十分高姿态的华丽一拂袖袍。
“罢了,上辈子欠的,不必还。”
在一圈华贵衣料制成的袍袖漾纹路里,夏初七脸上被拂得凉丝丝的。
牙根儿,又痒痒了
贱人啊
天亮好寻路,没一会儿工夫,两个人便又绕到了昨日上岸的地方,那副救命的棺材板儿被赵樽拴在一颗大树上,如今还妥妥的安放着。下头的水位没有昨日那么高了,可冲刷上来的泥沙,却铺得到处都是,似乎还在控诉着昨日那一场突降的灾难。
“我们还要用它划出去”她问。
“嗯。”
“去哪儿”
赵樽心里好像已经有了谱儿,睨她一眼,便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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