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起话来有点紧张。
莫名的紧张感,王及不自在地笑了笑,声控灯不太好用了,灯光昏黄,他手掌心有点出汗,稍稍抬起来,又不自觉放下去。
前几天很灵动的景玉,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思维有点缓慢,看上去也不在状态、晕晕乎乎的。
她慢慢地说了一声:“这样啊。”
顿了顿,像是在缓慢思考王及话中的意思,景玉又说:“不了,我已经煮好饺子啦,谢谢你。”
王及早就想过她会拒绝,笑笑,叮嘱:“有什么事情叫我啊。”
他看着景玉道谢,等房门关上后,王及站了两分钟。
隐约感觉刚刚的景玉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而仅仅相隔一扇门,房间内,景玉被克劳斯抱了起来,背部顶着冰凉的门,为了配合克劳斯的身高,她整个人被抱起,双脚都离开地面。两条腿在他腰间,景玉搂着他的脖子,费力地转脸,勉强躲开这个吻。
“先生,”她提醒,“锅里的水快要烧干了。”
克劳斯咬了她的耳朵一口,景玉拽住他金色头发。
克劳斯脸埋在她脖颈处,用中文礼貌道歉:“抱歉,我有些贪得无厌。”
景玉毫不客气,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扯了一下。
饥饿状态下的景玉比较暴躁,毕竟对于干饭人来讲,饿着肚子是最大的折磨。
她言简意骇:“先吃再干。”
克劳斯先生应该不懂最后这个字的含义,但他能从景玉的反应和语境中推断出来。
于是他轻轻叹口气。
“宝贝,”克劳斯说,“我想念周佳先生的厨艺了。”
是的,当昵称为雕本名是周佳的厨师师傅在的时候,克劳斯永远不会有“欲吃龙,然龙肚饿饿,哭哭、饭饭、遂止干”这种甜蜜的烦恼。现在,想要做些让两人都开心的事情,还得考虑龙的肚子问题。
虽然克劳斯先生身上只流淌着一部分中国人的血液,但这部分血液成功给他在厨艺上点了不错的技能点。哪怕是第一次包饺子,克劳斯先生仍旧精准地掌握住技巧。他包的那几个,下锅中煮开后,圆滚滚的,漂漂亮亮浮起来,一点儿也没漏馅。
景玉吃掉了一整碗,饱暖思“懒”意,吃饱喝足后的她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并不是很想动。
但放着这么多东西,似乎也不太好,正犹豫着,克劳斯挽起袖子,礼貌地问:“我们可以一起洗碗吗?”
景玉说:“当然可以!!!”
大过年的,不可能聘请钟点工临时上门收拾东西,电视上春晚还在播,景玉在厨房中一边把克劳斯洗干净的碗整理摆在沥水架上,一边快乐地哼着歌。
老板吃饭她转桌,老板洗碗她唱歌;
老板胸肌随便摸,老板掀开她被窝。
……
次日凌晨,景玉从枕头下,掏出来一叠漂亮的、紫红色的欧元。
她发自内心地将欧元贴在心口窝,虔诚祈祷。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老天爷、观音菩萨、如来佛祖——”
神清气爽的克劳斯站在卧室门口,他没有睡衣,腰间围着景玉的小熊抱蜂蜜的浴巾,用一条印着白兔的擦着金色的、湿漉漉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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