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狠的。”
陈一天笑嘻嘻地看着他妈。
“打完我就后悔了,小孩子知道什么,家里头没人,跑到工地上玩,到了晚饭时间,饿了,就跟他们一起吃了。你挨了一巴掌,嚎了两声,然后挣脱你爸,继续回到人堆里吃饭。
“干活的人都认识你爸,阻拦不及时,只好劝。你哭过了倒没事了,边吃边说:‘我今天晚上在这吃啦!你们回去吧!’”
“工地上吃的什么啊?是好菜吗?”
“好什么好!白菜炖豆腐,炖得过了火候,烂成一盆稀糊糊……”
母亲吸了吸鼻子,想到这一幕委实好笑,眼泪也止住了。
陈一天了跟着笑,好像讲的不是他,是别人家孩子似的。
当晚,娘儿俩东拉西扯,聊到了12点。两人互相哄着聊天,都抢着聊对方爱听的,和谐融洽。
最后,陈母说已经这么晚了,还是睡吧。亲自帮陈一天整理床铺,其实床单很平整,也不用她整理什么,但她还是认真地用手抚了一遍,把被子末端卷成一个筒,这样脚伸进里面不会透风,看着陈一天钻进被子筒里。
最后,陈母对陈一天说:“小天,妈妈这大半辈子,还算顺遂,也没什么遗憾。我后悔的几件事,都跟你有关。小时候打你那一巴掌,我现在想来就特别后悔。今年你高考,也就是几个月前的事儿,我当时但凡坚决一些,也就回来了。像你同学说的,虽然当妈的进不了考场,也不能帮你多得一分,但我站在考场外面,和其他家长顶着太阳晒,往后这一生,我也就不会遗憾了。”
“妈妈以前总想着,你还小,我先忙自己的买卖,以后再多陪陪你。这想法持续了20年,可惜,没有以后了,20年过去了,这20年里,我老是缺席,现在,你20岁了……”
“你像于乔那么大时……哎!我如果是于香,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把于乔丢在这里。”
陈一天眼皮有点打架,自打记事起,他第一次和妈妈聊了这么多。这最后一番话,陈一天也不知道如何回应,陈母也不需要他回应,是她自己在自言自语。她说完,关了灯,轻轻走了出去。
陈一天忍着困倦目送她离开,房门透进的光越来越窄,陈母闪身出去,留下一室浓重的黑暗。
☆、血泪含悲啼-15
祖孙二人吹干头发,带着一身热气,走进冰天雪地,有说有笑地回了家。回到家,陈奶奶把二人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于乔准备仔仔细细地把二人用的搓澡巾再洗一遍。
两人在卫生间里又聊起搓澡的事,陈奶奶说:“你这肉皮子太嫩了!以后就只抹香皂,别搓了。”
于乔说:“没事,我也没觉得疼。”
陈奶奶又说:“就算不疼,可一道一道的檩子,肯定对身体不好。”
聊天内容被陈一天听去。晚上,陈奶奶熄灯就寝后,陈一天悄悄把于乔叫到他房间,问她:“今天白天洗澡是怎么回事?”
于乔没想到他问起这个。
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回了“没什么事”。
陈一天突然又问起别的:“上次磕伤的地方,现在好了吗?”
“啊?好了。”
说着撸起秋衣的袖子,走近一些给哥哥看。
于乔站的位置,刚好挡住了灯,手臂上是自己的影子,连她自己都看不清楚。她就蹲下来,把手臂搭在陈一天床边。
陈一天伸出右手,抓住她的手腕:“呃……淤青确实没有了……但是……”
说话的同时,他左手绕到于乔身后,突然掀起她的秋衣。秋衣下摆被整个提起,秋衣反罩在于乔头上,如果再稍一用力,秋衣就要被扒下来。
于乔一只手臂被按在床边,挣不脱,头被秋衣罩着,整个后背裸露在外,脊椎的骨节清晰可见,样子甚是滑稽。
陈一天看到于乔后背的景象,呼吸一滞。大片大片的紫红,边缘斑斑点点,是出血点。几乎绵延成一大片,覆盖住小姑娘的整个后背。
陈一天手上缓缓松了劲儿,于乔才挣脱,站在地中央,无头苍蝇一样,自己撕扯着把秋衣又穿回去。
“看什么看?我要好说好商的,你能乖乖把衣服撩起来吗!”
于乔脸有点红,眼圈也有点红,她刚洗完澡,皮肤很干净,也很光滑,但这成片的血印,太让人倒胃口。
“以后别人问你什么,就一五一十地回答。你这叫没事啊?!”
于乔喘了两口粗气,她被偷袭了,又被先发制人教育了一番。
陈一天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都这么晚啦!回你屋睡觉去!你的事今天先这样,等睡醒了明天再说。”
看她站着不动,眼看要哭出来,“快走。站地当间儿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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