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天对此事有些印象,他一个兼职工,一心画图,懒得介入办公室政治,加上海鹰机械的同事对卢姗其人其事讳莫如深,陈一天也就没往深了想。
这种天气,卢姗穿得让人看不懂。
黑色丝袜——不是打底裤,是丝袜。2000年,纯黑不透肉的打底裤还没出现,卢姗穿的,是腿一弯曲能看出膝盖肤色的丝袜。
细跟尖头高跟鞋。夏季穿没什么,这个时节穿,就只能在车里和室内无缝切换。
陈一天先是看到她的手,线条流畅,几乎看不出骨节,指甲修剪过,涂了透明色,让人联想到一个词:“十指不沾阳春水”。
陈一天的思路从三维图像生拔出来,看到了卢姗的全貌:高跟鞋,黑色丝袜,包臀裙,白色皮草短外套,大波浪长发。
这是海鹰机械的临时工,第一次正眼看海鹰机械的财务经理。
陈一天当然记得,同事报销那天,他亲眼所见李健林从财务办公室出来。
在海鹰机械这寸草不生的破厂房,在观音屯方圆几十里,男人们如果可以选择,都会毫不犹豫地呆在卢姗经理的办公室里吧。
卢姗说:“陪我去趟银行。”
没有称呼,没有乞求,也没有命令,这话说得平平谈谈。
看你怎么理解,说是普通同事的工作往来,再正常不过;说是私底下的请求也不算冒失,带着一股没由来的亲切。
这世界有许多规则,有些女人可以游离在外。
有的女人,会自觉地把自己的性别处理掉,以此争得所谓的“男女平等”。有的女人,骨子里的柔媚没有剃除,雌性的“动感光波”越用越溜,浑然天成加上后天的再开发,能量不可限量。
但凡社会上的成功女性,要么是前者,把胸部勒平了,和男人一起挥汗,要么是后者,抿抿嘴唇、搔搔头发,就会改变世界。
陈一天二话没说,按了电脑的controlS,关机起身,陪卢经理去了银行。
公司的财务要经常跑银行,卢姗还有一个助手,俩人一个会计,一个出纳,就把一个公司的财务管起来了。
陈一天以前只知道有这么两个人,就像你去实习的单位食堂打饭,你也只知道窗口里站着一个系围裙的中年阿姨,你不会去观察她的脸,看她脚上穿了什么鞋。
以往见过出纳去银行,卢经理亲自去,陈一天印象里,这是第一次。
卢姗拿了个纸袋子,里面大概是办事用的文件。推门时,陈一天顺势接了过来。
门里是阴沉凝滞,门外是冷雨大作。
两个人由不得缩紧身子。
卢姗的皮草外套没有扣子,长度捉襟见肘。她努力裹紧,侧着身子,任由波浪卷发糊了一脸。
陈一天还是那件黑色连帽卫衣,他努力顶住风势,站在上风口,帮她挡住刺来的雨丝。
卢经理按了手中钥匙,不远处,李健林的SUV车灯一闪,biu了一声。
俩人蹒跚地上了车,卢姗边整理头发边问:“会开车吗?”
陈一天如实答:“不会。”
凄风冷雨的天气,郊区的银行门庭冷落。
卢姗轻车熟路,指导陈一天填了几十张单子,办了几项付款业务,还发了工资。
填单子的地方没有座位,卢姗和陈一天并排站,两人都伏在玻璃桌面上,玻璃下面夹着几张填写示例的单据,人名都是张三,身份证后几位都是XXXX。
知道银行不让连笔,陈一天字写得很慢,时不时看一眼卢姗手上的税务登记证号。
卢姗虽然个子比陈一天矮不少,可她穿着高跟鞋,两脚重心在桌子下面交替着,鞋跟发出嗒嗒轻响。
陈一天问:“你帮我填几张呗?”
卢姗右手扶额,左手压着文件袋,懒散地说:“眼睛近视,填着费劲。”
“那你去那边坐着等吧。”
阴雨天,人身体的气味更明显一些,陈一天闻到卢姗身上的香水味。
卢姗没动,陈一天继续填单子。
银行窗口工作人员认识卢姗,业务办得挺顺利。
从银行出来,卢姗开车直接拐进附近一家春饼店。
这家店陈一天听同事提过。以前招待合作单位来干活的人,李健林就让底下人领着去春饼店。公司员工过生日也去那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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