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青润生得青涩显小,约莫十八九岁,眸中的波光透着一派天真,任谁也不会想到,连杀几十人的会是这么个人畜无害的青年。
他握着墨淮的手,扬起下巴仔细回想,不一会儿露齿笑道:“是有个趣事儿。”
墨淮靠着床架,歪头始终看着他,目光缱绻,“什么趣事,眼睛都笑弯了。”
“遇到了一个会变花的妖怪。”
晓青润是真的开心,一笑蛇尾巴变出来了,缠在墨淮的腰上。
余羡见状脊背一寒,蛇鳞与龙鳞差不了多少,模样也相似。他怕灵山上那条青龙已经怕到见着青蛇都心有余悸的地步了……
晓青润晃着尾巴尖,说:“我同他说,我帮他的忙,能否让他帮我种满院子的花出来,我说我夫君喜欢。”
“胡闹,”墨淮抬手,指尖点一点他的眉心,“妖也分善恶,你记着莫要在外头闯祸,被欺负了没人护着你。”
“哥哥,你同我成亲,我就听话。”
晓青润说得认真,但这话他似乎每天都会说,榻上的人不拒绝却也不直接答应他。
晓青润见他不答,也不曾刨根问底,凑过来抱住他,“哥哥快些好起来,待你好了,咱们就离开巫疆,去看看人间的山河湖海,然后你同我成亲。”
“除了成亲,你就不想别的事了。”
“成了亲再想。”
墨淮笑得急,咳嗽几声,让他快些藏好尾巴,又想起来问,“那位会变花的妖怪,让你帮他什么忙?”
晓青润顿了一顿,就是不将尾巴收回去,又要凑过来靠着他的肩,“小忙,让我日行一善,助他修道成仙。”
“日行一善是好事,你多加小心,尾巴一定要藏好。”
“那你答应同我成亲!”
晓青润道:“我知哥哥怕拖累我,可我不怕,你不答应我,才叫我难过。”
墨淮不语,晓青润便不想他为难,嘟囔说:“罢了,我明日再问,哥哥多想一晚。”
墨淮点了点头,说了这么久的话,药性上来困乏厉害。晓青润忙扶他躺下,一骨碌滚到床榻里侧,“哥哥,我同你一起睡。”
“也好,”墨淮掀被子拢到他身上,念叨说:“你不知好坏,在外头受了欺负从来不肯说,好好待在我这儿总是好的。”
晓青润挨了骂也乐呵呵地笑,两鬓的发抖蹭乱了。待身侧人呼吸均匀,他盯望许久,蹑手蹑脚从榻上下来,转身进了书房。
余羡以为他要出去了,不料他只在书房中拿着鸡毛掸子清扫架上的灰尘。室内安静,余羡也未曾听到苗铃声响,但是知道,他的元神就落在此处。
他退到白尽泽身侧,无声望着晓青润的清癯背影。
余羡看到了一个透明的酒坛,借高墙之上开口的窗投下来的光亮,看清红褐色的酒里泡着一条蛇。翻白着肚皮悬在酒水半空,一动不动。
这时,中年妇人推门进来,花布包发,腰上系着沾满油污的围裙,嗓门粗犷,说几句便大笑出声。
“这可是好东西,我家那个几月前上山逮到的,他说这蛇有灵性会发光,为了逮着摔折了腿不算,被咬得一病不起,大夫说用这青蛇泡酒,包治百病。”
妇人取下挂在墙上的酒勺,揭开酒坛土盖,舀了满满一壶灌入酒囊,转身递给身后的男人,说:“贵有贵的理,若喝了无用,我们家就住这儿,不会跑,拿回来退银子就是。”
男子连连点头,从袖中摸钱袋子,倒出银钱数了两遍才放心递给她。抬眼时,瞥见柜上酒坛里的那条青蛇竟在眨眼睛,他定睛看,不仅眨眼,还准备爬出来,吓得他钱袋子和酒囊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妇人回首,就见未及时盖上的酒坛,青蛇已经爬了出来。少说泡了四五日,怎样的命硬,还不死!
妇人怕也怕,抄起门边的锄头对准落在柜上的青蛇一顿砸。
晓青润让烈酒泡醉了,看着眼前人一个变仨儿,胖胖的虚影不停摇晃。惊觉无数个锄头就要砸下来了,他本能躲闪,翻滚落到地上。砸疼了,激起不少火气。
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在妇人的小腿上。
那把锄头劈烂了木柜,酒坛子应声倒下来,碎摔得稀巴烂。声响引来外边人的注意,妇人的丈夫急急赶来,目睹这血腥场面,不由倒吸冷气,腿发软。
青蛇正在吃妇人的大腿肉。血肉模糊,看得人心麻。泡了数月的蛇没有死,还将他媳妇咬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晓青润龇牙:“让你打我,让你打我,看我不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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