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太学弟子整日喝酒荒废学业,各杖十,家中静思己过三月,家中父兄有在朝中为官者罚俸一年。”
禁军:“是!”
“萧韫,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会去了。”
遂钰被萧韫抱回玄极殿,宫人皆跪倒低头回避,他颓然地枕着萧韫的肩膀,低声说:“以后不去了。”
是告诉萧韫,也是警告自己。
无论他身在哪里,仍被皇权禁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底下还有萧韫不可及的地方吗。
萧韫并未应他,他将他抱去寝殿,将人放在床榻之中时,才抚摸着遂钰的脸颊说:“你长大了。”
这声喟叹像是在观赏他最完美的杰作,却又像是在惋惜什么东西逝去便再也无法挽回。
被萧韫进入时,遂钰拧着眉心不肯出声,萧韫用拇指揉着他的眼角眉梢,似乎是要化开他那抹无法消散的浓稠忧郁。
冰冷与火热交融,那份来自于身体深处的奇异,最终令遂钰无法控制地尖叫出声。他挥舞着双臂不断挣扎,想要从萧韫怀中挣脱。
被萧韫的力道顶至床头,他企图借着身体分开的片刻逃跑,下一秒却被萧韫捉着脚踝重新抓进床榻深处。
他尖叫着大声求救,然而殿内殿外都是萧韫的人,在萧韫一脚踹住寝殿门的刹那,这些宫人便都带着手头的活离开这里,陶五陈必定守在玄极殿外禁止任何人入内。
这里是萧韫为他织就的网,是困住翅膀的金丝笼。
他像只飞不出的鸟,甚至不是什么名贵品种。
是那种最普通的麻雀,活得不太好,命却硬。
最初侍寝的几月,遂钰有过几次趁萧韫不注意逃出来的时候,那时萧韫还不太如现在这般如鱼得水地把控他。
他衣衫不整地推开殿门,外头竟然围着一群玄极殿当差的内宦,陶五陈堵在门口笑吟吟道:“公子是要去哪。”
遂钰吓得尖叫,踉跄后退几步的空档,已经足够萧韫大步追出来将他拖回去。
他惊悚地咬着萧韫的手,抓住沿途每一个能够让他当做救命稻草的物件,他不能被萧韫带回去,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帝王之爱,帝王之怒,似乎只有后者更发自内心。
遂钰不知自己是什么时辰睡着的,只记得醒来时,萧韫背对着他。
他后背全是他指甲留下的划痕,有些甚至渗出了血,瞧着格外触目惊心。
萧韫毫不在意地换了件里衣,回头恰巧看到遂钰睡眼朦胧地看着他。皇帝俯身吻了吻遂钰,道:“早膳想吃什么便叫小厨房去做,御膳房新来的那几个厨子,朕吃过几道他们做的菜,口味有点重,不适合你。”
遂钰累得使不上劲,只能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午后太医请平安脉,神情严肃地问遂钰:“大人,你这膝盖的结痂怎么一夜之间裂成这样,倘若再出血,恐怕就要留疤了。”
遂钰头痛欲裂,揉着额角说:“留便留罢。”
太医正欲将带来的药膏用温水化开为遂钰涂抹,越青从外匆忙走进来,神色微妙道:“公子,皇后那边。”
“太子妃出事了?”
遂钰随口说。
越青点头,轻声说:“御花园赏花时不慎落水,现下已经被救上来了。这和公子你当初……”
碍着有外人在场,越青没继续说下去。
遂钰:“先报东宫,再禀明陛下。”
“我还有伤,不便下地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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