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不动声色的地转了转手中茶盏,莞尔道:“院首大人,本官这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送大人出门了。越青,你替我送送院首大人。”
院首前脚出府,萧鹤辞后脚便上门来探望遂钰。
如今太子仪驾显赫,去哪前呼后拥气势滔天,因此萧鹤辞是微服出游,身边只带着贴身侍卫。
侍卫正欲敲门,门里打开了,小厮笑着对他们说:“太子殿下稍候片刻,小人这就通传大人。”
萧鹤辞微微惊讶,他来时并未提前告知遂钰,遂钰是怎么提前察觉的。
遂钰这处宅子偏僻,即使是萧鹤辞在大都生活多年,也未曾踏足过此地。这片区域乃朝廷新着人修建开辟,专为朝臣修建府邸的地方,四周都还未曾有官员入住。
遂钰府中陈设简单,一瞧便是遂钰本人的手笔。
他更注重自然景致而并非繁华碧玉,沿途梨花树与桃花树斑驳交错,抄手游廊引水渠入府,环绕着廊下建了一排观赏游鱼的竖向池塘。
遂钰就坐在游廊旁的美人椅中,盘着腿啃冰镇西瓜。
他与阳光只有半步之隔,整个人被映衬的发光,唇红齿白笑起来格外灿烂。
萧鹤辞也跟着笑起来,说:“宅子不错。”
“想要什么就拿走。”
遂钰格外大方道。
宅子里没什么贵重物件,唯一贵重的摆设都被遂钰摆进屋子里了。萧韫也曾预备送他一些像样的家具,遂钰觉得落在自己手里的总是没办法真正属于自己,于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皇帝的馈赠。
他想到那几日在玄极殿内砸碎的花瓶,忽然觉得似乎有些可惜。
萧鹤辞人在东宫,但皇后回宫自然有人将遂钰在凉麓山上的事告诉他。
萧鹤辞听罢毫不意外,那就是遂钰能做得出来的事。只是未曾想父皇竟也动身前往国寺,外头的人以为他是为迎皇后,称赞帝后感情深厚。
然而只有宫里的人才知道,皇后孤身一人回宫,皇帝跟着那位公子一道在山上住了好几日。
至今皇帝都未曾踏足皇后宫中。
得知萧韫为了遂钰离宫上山,萧鹤辞初次对皇帝与遂钰的感情产生疑惑,父皇多年后宫未曾纳新人,如今怎么就迷恋一个男人。
即使当年后宫嫔妃盛宠,似乎也并未值得萧韫放在心上。
遂钰固然是男生女相精致美丽,就连美人站在他面前都要自惭形秽。质子终究是质子,前朝喜好男风韵事不在少数,但他们的身份却并非如遂钰这般特殊。
南荣家的嫡次子做皇帝的男宠,有朝一日南荣家造反,必定有此原因在其中。
一场荒唐的奇耻大辱。
不待萧鹤辞说什么,遂钰率先开口:“太子妃在皇后那学规矩数日,臣知道太子殿下担忧太子妃受委屈。我自然会派人前去照拂,必要的时候太子是否能允准臣护卫太子妃左右?”
“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萧鹤辞说。
遂钰掸了掸衣袍,放下手中果盘笑道:“我已试探过陛下,陛下尚还没有将凤印从贵妃那拿走的意思,贵妃尽可大展身手。”
“西洲意欲进犯,倘若此次我朝拒绝联姻,必定会出兵讨伐西洲。届时是鹿广郡出兵倒还好,倘若皇后请命皇长子亲自率领大军与其作战,皇长子在外有个上孝下敬的名头,只要打着皇兄为皇妹出兵的骨肉亲情的名号,陛下一定不会拒绝。”
“那时皇后便能再次因战胜西洲而重现往日风光。”
遂钰唇边仍挂着淡淡笑意,说:“太子殿下,时不我待啊。我们还是得尽快将皇后彻底赶出宫去,否则一旦皇长子回京,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半晌,萧鹤辞点头赞同道:“遂钰说的是。”
遂钰待在萧韫身边并非没有长进,只是他的长进不好外露给萧韫罢了。毕竟皇帝生性多疑,他不好锋芒毕露,唯有收敛自身方可安然无恙。
男人嘛,总是喜欢比自己弱小的,而旗鼓相当的那叫战友或是对手。
遂钰眼波流转,恰巧与萧鹤辞四目相对时,萧鹤辞心中微震,这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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