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玮不见外地从鱼郦手边顺过茶壶,自斟自饮,随意道:“周朝灭亡,魏朝代之,薛使君依旧官运亨通,难道是得益于你军功赫赫,而非你善权衡?良禽择木而栖,这样浅显的道理,使君竟然想不通?”
薛兆年坐得笔挺,藏在敝膝下的双手紧攥成拳。
他想如果他得罪的是越王,太子要将他收归己用,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如今,王储高高在上,皇子之间泾渭分明,这一步一旦迈出去,可就是谋逆作乱。
他只是个投机的人,而不想做萧鱼郦这样疯癫的赌徒。
鱼郦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漫然道:“新朝初立,一切还未上正轨,什么都不是无可撼动的。若是再犹豫下去,待那一位坐稳储位,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含笑看向薛兆年,道:“要不薛使君再去东宫求求殿下,说不定这一回他心软,就见您了呢。”
薛兆年一个哆嗦,气血乍然涌上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再度起身跪倒在赵玮身前,道:“臣愿听殿下差遣。”
赵玮绢狂大笑,少年眉眼恣意飞扬,颇有几分踌躇满志:“前周时,随太宗夺储的旧臣后来都裂土封侯,袭爵十代,本王今日亦给卿这样的承诺,他日功成,必不相负。”
薛兆年眼角不自觉地跳了跳,任命地闭了闭眼,砌词恭维他。
鱼郦在一旁看着,心道:就凭你这个蠢货也配和赵璟争天下,简直荒谬。
这个局里,赵玮是最不值一提的,目前关键还在薛兆年,她将目光投放在后者身上,眸中盈笑,慢条斯理道:“今日盟约既立,那该祭旗。”
她道皇城司副使曹喜如今是太子的人,薛兆年为表对越王的忠心,可以他的人头来祭旗。
这个曹喜,与薛兆年乃一丘之貉。国破后,为向乾佑帝表功,大肆屠杀躲藏起来的李氏宗亲。
他是鱼郦精挑细选的人。
正中赵玮下怀,他最喜杀戮,特别是与他做对、让他不快的人,对方若是赵璟的人,那就更该杀。
鱼郦趁热打铁:“今日曹喜休沐,择日不如撞日。”
薛兆年就是个稀里糊涂被赶上老虎背的倒霉蛋,稍有微词,不肯去做这件事,差点就连越王也得罪了。
他只有硬着头皮去伏击曹喜。
在陈留驻军多年,薛兆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天黑后,他亲自带着曹喜的首级送给越王,又得了他一通赞赏。
这是第一步,鱼郦相信,依照赵璟的智慧,足以令他警觉,开始筹谋着防范与反击。
两人暗通款曲的数月里,有些关于朝政党争的事,赵璟并不避着鱼郦。
鱼郦知道,凭赵璟的实力,就算薛兆年与越王联合,也必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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