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奖励是要闭眼取的?莫……莫不是想要亲她?
姜黎顿时心如擂鼓,往左右看了眼,这里是街尾,苏家药铺往后便是一堵墙,平日里会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看病拿药,药铺已经关了好些时日了,根本不会有人来这处。
想到这,姜黎揪了揪袖子,迟疑片刻,羞涩地闭上了眼。可等啊等,等了好半晌,除了耳边似有微风擦过,便再无任何动静。
“好了。”
少年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姜黎一头雾水地睁开眼:“就……就完了?”
霍珏“嗯”了声,顿了顿,又道:“阿黎以为我要做什么?”
姜黎脸一红,心虚地低下了眼:“没,没有,那个霍珏,你还没说你要何奖励?”
“我要的奖励,”霍珏掌心握着一绺柔顺细软的乌发,垂眸笑了笑,道:“阿黎已经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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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姜黎想破了脑袋,也不知晓霍珏要的奖励便是她的一绺头发。
上辈子,人人都说宫里那位翻手云覆手雨的掌印督公,是个披着张美人皮的魔。
传言他就寝之处寒如地狱,夜夜都与尸体共眠。
又有人说他有一柄黑色的拂尘,那拂尘乌黑油亮,他爱之若宝。曾有宫人不小心碰了下,一转眼,那人一只手便没了。
宫中之人私下揣测,那根本不是拂尘,而是一位少女的头发。
霍督公那疯子拿了一位少女的头发做了拂尘,夜里须得摸着那拂尘方能安然入睡。
关于他的传言多如牛毛,真真假假无人知。
但这两桩却是千真万确。
霍珏披着一头乌发坐在炕上,食指与拇指轻轻摩挲着那绺细软的发,眸光深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灯火尽灭。少年掌心攥着绺软发,指尖眷恋地摩挲着发丝,沉沉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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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隔日一早便被杨蕙娘叫醒,“不是说今日要去给陈老夫人送糕点的吗?快起来罢。”
她揉了揉眼,掩嘴打了个呵欠:“知道了,娘。”
洗漱后出屋,杨蕙娘瞧着她一边耳侧的头发,伸手摸了过去,疑惑道:“你这里怎地像是被人剪下了一束头发?”
姜黎偏了偏头:“许是昨日在山里被什么勾断了吧。”
杨蕙娘闻言便嗔道:“你在山里又像个泼猴似的窜来窜去了?再过几月你便要及笄,可莫要再像从前那般贪玩了,小心嫁不出去。”
姜黎心想才不是呢,昨日她在青桐山哪儿像泼猴了,规矩得很,分明就是个小仙女。
腹诽归腹诽,她是万万不敢顶撞杨蕙娘的。
老老实实垂头挨训。
用过早膳后,姜黎便去了小厨房做点心。
老人家年纪大了,便爱吃些甜而不腻又酥软的糕点,陈老夫人也不例外,自从吃过姜黎做的小点心,便再也吃不下别家的糕点了。
姜黎给陈老夫人做了蒸奶糕、云片糕还有枣泥小酥饼,然后放了十来盅口味不一的果子酒在食盒里,打算拿过去给陈老夫人尝尝鲜。
姜黎出门时,下意识往药铺的方向看了眼。
这会已经快巳时了,霍珏定然是去了书院。她遂收回眼,抬脚往城东的员外府走。
姜黎不是第一回来员外府了,一到员外府的角门,便有两个俏生生的丫鬟立在门后等着了。
这俩丫鬟是陈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在老夫人面前很是得脸。
姜黎甜甜叫了声“碧红姐”“碧蓝姐”,穿桃红袄裙的丫鬟“噗嗤”一笑,伸手刮了下姜黎的鼻尖:“几日不见,你这小嘴越发地甜了。”
姜黎笑笑,从食盒里摸出两小盅果子酒塞了过去,“这是阿黎新进捣鼓的果子酒,你们尝尝。”
碧红,也就是那身着桃红袄裙的丫鬟不客气地收了下来,笑吟吟道:“知道我和碧蓝为何每次都抢着过来接你吗?就冲着这口吃的!”
碧蓝白了碧红一眼,“爱吃的是你,别把我扯进去,我是特地来看阿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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