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人很多,讳莫如深地互相不靠近,有种沸点和冰点同时存在的窒息。
‘一天一个政策,谁知道啊。’‘公共交通不给坐了,私车也快了!’‘是啊,希望是大惊小怪,乖乖,比03年还吓人。’‘哪有03年厉害,要相信国家相信医学!’
花印果断掐了电话,怕田雨燕听到了在家乱想,只说过两天就回家,票已经买好了。
订票软件还在抢,买了88块的加速包依旧一票难求,打车软件也停止服务了,形势严峻,不能不早做打算。
一些私车在车站外停着,花印走过去,很谨慎的没有开口说话,用手机打字沟通,500块到市区,他上了车,拿出酒精不停喷,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叮!”
无声的旅途中,手机提示音吓得人心慌,特殊时期随时都有大新闻,花印镇定看手机。
【您预订的1月22日的车票已经成功锁票,请在十分钟内确认出票。】
他不由自主松口气,有票了就行,只是时间比他看中的班次早了快五个小时,如果要赶去芳宁姑姑家,最多只能逗留十分钟,太不充裕了,万一堵车或者地铁停运,机场停飞,就只能包车出城。
司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帅哥,还去实小吗?”
花印捏紧手中照片:“去。”
街道上人很少,如此清冷的春节百年难得一见,冬天的广玉兰傲立寒风中,深绿色的叶片仿佛上了一层蜡,挂着茶壶大小的红灯笼,花印像每一个行人那样,捂紧口鼻,匆匆低头进入小区。
照相馆老板回忆说,芳宁姑姑是名小学老师,资历挺深,芳宁44岁算,那她姑姑至少也有60了,退休年龄。
芳宁父母早亡,青春期被托付给了姑姑,而姑姑也一辈子没有生养,两人情同母女,难以想象芳宁的遇难对老人家来说,是多么沉痛的打击。
直到按响门铃,花印的心都在疼,他烦躁地背过去锤了两下胸口,楼房较暗,屋里有电视机的声音,蹲在楼梯口,把头埋进背包里,呼吸困难。
不会中招了吧……
他有点恍惚。
“谁啊?”老人打开门,银发苍苍。
手机在兜里震动,闹铃提醒他该动身去车站了,花印调成静音,取出了芳宁的照片:“我……是芳宁的朋友。”
听到侄女的名字,老人脸色瞬息万变,她眯起眼睛看照片,竟不知为何大声呵斥道:“宁宁早就走了!你是她哪门子的朋友!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突如其来的尖利嗓音刺痛了大脑,口罩闷闷的,说话也费劲,花印强忍着难受,心中担忧,不敢离得太近。
“我是她工作上的朋友,来出差,顺便看看您,阿姨,我想知道芳宁葬在哪儿,我去给她献束花!”
老人一听,更加出奇愤怒地大骂:“你日嘛骗人!”
哐当——门缝摔出一首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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