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的来信无一不在对她说,马上要成为新妇的她,不能再与旧时的她有任何关联。
他想要的夫人,也断不能是违背三纲五常的。
青烟瞧见闻姒脸色不大对,连忙扶住。
“姑娘,这信……”
她有些犹豫,晚上送信而来,且还是避着别人,想来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闻姒将信纸在手中捏的紧了一些,眼前跳动的烛火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在她脸上落下昏黄的光来,致使眉眼都变得柔和下来。
然而却也让人瞧出悲凉来。
她将信纸拿起放在烛火上。
就在火苗将纸吞噬一角的时候,又慌忙挪开手。
信纸飘落在地,一点火星子不足以烧的太旺,落地那瞬便就没了。
青烟大惊,“姑娘莫伤着自己。”
随后又赶忙蹲下看闻姒的手可有什么地方伤着的。
看到闻姒的手没被烧着这才放心,“姑娘下月便要成婚,左右也没几天,可莫要伤着自己。”
她看向地上的信纸,房中有些昏暗看得不算太清楚。
犹豫片刻,青烟还是将信纸捡起来。
闻姒见她的动作,又从她手中将信纸给拿过来。
上头的只言片语,便断了她的念想。
父兄在被押解回京的路上。
现下的天闷热难耐,父亲年事已高怎能受的住。
但她作为女儿,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连即将要嫁的夫婿,都对她毫无感情。
她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眸中闪着泪光,她抬头才硬生生地将泪给憋了回去,“青烟,我倦了。”
青烟连忙说:“我伺候姑娘歇下吧,明日嬷嬷还要来教导姑娘。”
闻姒由着青烟将她给扶到床上躺下。
不知几时开始做了一个梦。
梦中母亲还未去世,父兄也还在上京。
虽未有现在的官职,但一家人过的也合满。
但周围浓烟四起,她站在雾中,只能瞧见母亲病逝,父亲另娶,随后便有不少的小娘也进了府上。
她虽备受疼爱,但始终觉得缺了一些什么。
渐渐地父兄越走越远,只将她一人留在上京。
外头天光微亮。
青烟端着铜盆进到里头,将床前的帷幔挂入金钩中。
闻姒听见有人小声唤她,才堪堪转醒。
做了一夜的梦,她眼下乌青有些重。
青烟没法,怕失了礼数,只得多上几层脂粉。
闻姒心绪还被昨日夜间所在的梦牵绊着,现下看起来不大有精神。
有婢女从外头端来一鼎香炉,青烟取过香匣揭盖放进去一颗沉水香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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