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沅重新躺下后,侧过身子蜷缩着,仍挡不住丝丝缕缕的寒意往身体里钻。
这种环境其实很难入睡,但他若醒着,腹中又饥饿难捱,倒不如真的睡着,便也感知不到饿了。
他脑海里思绪反转,浑身倦怠,不知不觉间眼皮越来越沉,睡了过去。
另一边,书房。
灯火通明的内室,陆容淮将沾了血的帕子丢进盆里,弦风捧着药和纱布上前,动作熟练的包扎他肩上的伤口。
“主子,赵将军和程先生来了。”
弦雨走进来,低头说道。
“嗯。”
陆容淮起身,拿起床榻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沉声道:“前厅结束了?”
弦雨点头,“是,宾客们半个时辰前都走了。”
陆容淮穿好里衣,外袍披在肩上,绕过内室的屏风,走到书房的正殿。
赵禄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正悠闲的喝茶。
程直坐在另一边,穿着普通的灰袍,留着长须,似在闭目养神。
赵禄抬头看了一眼,暗自撇了下嘴角。
脚步声传来,陆容淮从内室走出,程直瞬间睁开眼,起身行礼,面带担忧,“听说殿下受了伤,怎么回事?”
“无妨,”陆容淮抬手,“先生请坐。”
陆容淮走到书桌后坐下,案桌上摆放着一个黑漆云纹锦盒,他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了三封信函。
程直见他不肯说,又将目光转向了弦风。
“五日前,我等随殿下出城办事,本来能赶在今日午时前回来,但路上出了点变故……”
弦风顿了下,神色略微无奈,“自殿下十六岁出宫,这些年便时常遇袭,那些人都是死士,问也问不出结果。”
程直听完摇头叹气,语气激愤,“真是……到底是何人,竟如此狠毒,这是要置殿下于死地啊。”
“还能有谁,无非就是……”
“弦雨。”
陆容淮抬眼,眼神不怒自威。
弦雨自知多嘴,忙低头认错。
陆容淮收回视线,拆开了第一封信函,目光落在纸上,视线幽深如墨,“赵禄,你是来喝茶看戏的?”
赵禄被识破心思,讪笑着放下茶盏,摸了摸后脖颈,“属下这边,没有问题。”
话音落,房内其余四双眼睛,齐刷刷朝他看过来。
作者有话说:
赵禄:当时我害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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