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苏泠应声道。
这会儿,苏泠也窝在软榻看书。她身上盖着条厚厚的绒毯,整个人缩在绒毯中,只露出精致漂亮的脑袋。乍一看,像只笨拙的蚕蛹。
若是以前,苏泠打死也不会作如此姿态。她素来是个注重仪表的人,在东京城,即便天气再冷也不会多加一件衣裳。
初来燕山府时她也是这么贯彻高冷美人人设的,可挨了几天冻后,就顶不住了。
索性入乡随俗,将厚实的棉袄穿上。不仅如此,还整天跟苏绾窝在屋子里懒得动。
苏绾此时见她这模样就好笑。
她问:“三姐在看什么书?”
“舆图。”
苏泠说:“燕山府的舆图。”
“三姐看这个做什么?”
“来了此地便看看。”
苏泠除了爱好作画,还喜欢研究舆图。往回在东京城时,她的书房里就收藏了许多舆图册。旁的书她也涉猎,只不过并不深究。
过了会,苏泠放下书,说:“你若觉得日子无趣,不若我教你作画如何?”
“哈?”
苏绾拒绝:“不必了吧。”
“我也不是全教你。”
苏泠说:“我曾在书上看过,母亲的行为可熏陶腹中胎儿。我教你作画,将来孩子出生说不准是个丹青高手。”
“。”
苏泠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主意好,当即兴致勃勃吩咐婢女:“快去准备笔墨。”
“。”
。
回燕山府后,苏绾给陆安荀备了些冬衣,还让桑葚临时赶工做了许多厚实的袜子。等筹备好这些,她赶在送粮当天去见燕山府粮官余衡。
余衡听说她的来意,笑道:“陆夫人客气了,给陆大人送冬衣顺手的事,哪当得您谢?您只管将衣物放下,三日后粮队出发,我必定亲自送达。”
苏绾听了,微微诧异:“三日后才送吗?”
“正是。”
余衡道:“下官收到命令,三日后送粮。”
苏绾隐约觉得不对劲,上次在乌家镇见到陆安荀时,他分明说两日后会送粮去平洲,而两日之期已过,该今天送粮才是。为何余衡却说还得三日后?
平洲已开战,三日后仗都打完了,哪里还需要送粮?
苏绾忖了忖,委婉问:“余大人可否记错了?难道不是今日?”
余衡道:“没错,我收到陆大人的书令,上头确实写的十月初五。”
见他如此笃定,苏绾“哦”了声。心想,可能陆安荀另行安排了时间也说不定。
她起身福了福:“既如此,就麻烦余大人三日后送去了。”
“陆夫人客气。”
余衡起身相送。
待送苏绾出门,余衡转身时,听得身边的小厮嘀咕。
“这位陆夫人好生奇怪,为何笃定今日?难不成陆大人还跟她提过?”
余衡脚步一顿,转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小厮自知失言,惶恐道:“大人,小的胡说八道,您莫怪。”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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