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和霍述走不长久,骆一鸣从一开始就知道。
倒不是因为他预知了什么内情,而是他太了解霍述了——一个聪明到近乎偏执的男人,有着变态般的超强意志力,从不沉沦,从不失控。
记得六七岁那会儿吧,霍述还没跟着白女士去国外生活的时候,曾在京郊那幢度假别墅住过一个暑假。
彼时骆一鸣已经被霍述整得服服帖帖,加上难得遇见一个同龄伙伴,就时不时瞒着老骆去找霍述玩。
他们最爱玩一款新出的掌机游戏,连着竞技了好些天,彼此都有些上头。
等到某天骆一鸣再兴冲冲带着“绝招”去找霍述时,却看到他站在院子里的油桶旁,毫不留情地将游戏机丢入了熊熊燃烧的烈焰中。
骆一鸣吓了一跳,扑上去大叫:“你干嘛烧了它!我姐夫特意托人给我从香港带回来的!”
霍述转过头看他,很平静地说:“因为玩游戏的时间门超出了预期,它太影响我了。”
骆一鸣永远记得那天霍述的表情。
他眼底映着火焰跳跃的光芒,平波无澜,没有半点温度。
那一瞬间门,年幼的骆一鸣第一次懵懂地意识到,霍述和他……或者说和这世上绝大多数庸庸碌碌的人不同,他注定会登上某处王座,睨视脚下尸骨成堆。
霍述从不沉迷于某人或某物,所有企图动摇他的东西最后都会粉身碎骨,连渣都不剩。
想着想着,骆一鸣竟有些同情林知言,还隐隐有些后悔。
或许,一开始他就应该警告林知言,提醒她不要妄图扑火……
可是,他又怎么会预料到后来的事?又有什么立场去提醒警告?
“嗐,也不知道那小哑巴现在怎么样了……”
骆一鸣思绪飘得太远,以至于心里话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断舌头,然而覆水难收,窗边看书的男人已经抬眼往来。
淡漠的、深寒的眸子,挂着笑问他:“你刚才,叫她什么?”
他叫她“小哑巴”,走神太严重,忘改口了。
“没、没什么……我说我爸呢!这不巧了,说起我爸,我忘了件事儿……”
骆一鸣将贫嘴遁术应用得炉火纯青,拍拍屁股一溜烟跑远。
霍述合上硬壳烫金的原版书,屈指抵着额角。
半晌,他倾身拿起茶桌上的镜面魔方,咔哒咔哒转了起来。
不知道想到什么,手上失了力度,魔方齿轮松动,尖锐的棱块像是爆珠似的崩了满地。
黑白的棱块噼里啪啦滚落他的脚下,像极了碾碎的骸骨。
……
林知言休息了两天,就打起精神投入工作当中。
凌妃担心她的状态,劝她再休息两天,这世界少了谁都能转动。
林知言只是浅浅一笑,回复道:【是啊,这世界少了谁都还得继续转动,所以我更要好好上班,好好生活。】
普通人没有矫情的资本,她林知言也不是那种因为失恋受伤就一蹶不振,甚至是忘了工作的人。
日子仿佛回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偶尔走过公寓大门时、一个人发呆时、打开冰箱却不经意间门瞧见未吃完的手工馄饨时……林知言的心脏仍然会像尾针蛰了般疼痛,憋着一口气不知怎么发泄。
她强迫自己戒断,日子那么长,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四月底天气逐渐回暖,春光明媚,阳光宜人,很适合掏空心事去晒晒。
下午三点,林知言依约去养老院助浴,却罕见得没见闫婆婆出来晒太阳搓牌局。
【婆婆呢?】
林知言比划简单的手语,问正在院子里收被子和衣服的护工。
“在卫生间门解手呢,我刚送她进去。”
护工回答,“昨天老太太偷吃了几颗荔枝,估摸着有点上火便秘。你进去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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