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托尔的的手臂在发抖,就像他的声音一样:“你还活着。”
“当然。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小时候学过花样游泳。”还练得相当不错,不过好高骛远,嫌弃男子花游进不了奥运会,就没有走职业路线,只保留了过人的水性和肺活量,“抱歉,你得坚强点,因为我现在没有体力照顾你。”
埃托尔的肩膀一沉,耳边拂过另一个人剧烈的吐息。他再也撑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谢谢你,谢谢你……”
他们互相搀扶着坐好,彼此查看伤势,米沙身上有一些划伤,脚踝脱臼;埃托尔的手臂大概骨折了,只能把衣服撕开固定在胸前。查理看在眼中,出言嘲讽:“我以为你恐同。”
“这就是你们的区别。”米沙苦涩地说,“他帮助我正视自己的内心,而你却总是告诉我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查理不再说话了。米沙想起一个问题:“fbi怎么还不来?”
“根本没有fbi。”埃托尔摇头,“我只是上网搜索本地的摄影论坛,并且告诉他们在这一带会出现某种珍惜鸟类而已。”
米沙哭笑不得。
“而这也意味着……”埃托尔重新举起贝雷塔,“我们在这里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知道。”
“你要干什么?”米沙问。
“我要让你的过去彻底告别,如果不这么做,你就不可能摆脱它。”
“我已经摆脱了。”米沙的手温柔地包住埃托尔的,“我已经很久没看见过威尔了,是你帮助我做到的。就算你杀了查理,罪孽也不会消失,只是转移到你的身上了。我不希望你为我背负这些。
“那我们该拿他怎么办?”
“自首。”米沙对查理说,“船上肯定有通讯设备,把你干过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佐治亚州没有死刑,你会在监狱里待很长时间,或许在这个过程中你能有所收获。”米沙平静地看着查理,这个男人曾经给过他救赎,现在,米沙把同样的机会奉还给他。
查理看着他,形容狼狈的他再也无法维持风度了,脸上的表情暴露了内心的纠结。米沙又补上一剂砝码:“你可以告诉他们在河上发生了一场事故,特蕾莎被水冲走了,生死未卜,如果救援来得及时,她还能有机会。”
今天不会有任何人死去。
查理最后还是打了报警电话,或许特蕾莎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手下。
他们把查理铐在船上,带走了手提箱,转身离开的时候查理哎背后对米沙说:“你在犯一个巨大的错误,你根本就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人。”
米沙的脚步有些踟蹰,但是埃托尔拉着他,坚决地离开,没有回头。
不久,河边的一家快餐店接待了两位怪异的顾客,其中一个手臂吊在胸前,额头还有伤;另一个浑身都湿透了,好像刚从查特胡奇河里游过泳似的。
他们点了一堆高热量的食物,那个长相甜美的女侍应生关心地询问是否需要帮忙报警,可米沙靠着微笑和俏皮话让她忘记这回事,甚至还讨了个折扣。
电视机里,记者正在播报田径比赛的名次,米沙感叹:“天啊,这些尼日利亚人跑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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