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读北京的大学,是我妈寄予我最大的一个心愿。
而对于上海,除了那个城市里还有一个朋友让我经常想起,别的对这座城市
的所有印象却似乎什么也没有了,包括它著名的夜景和浩荡的黄浦江,都已经非
常模糊。也许,最深刻的记忆,都留在路上了。
手术室
很小的时候,一帮孩子呆在一起总喜欢谈论各自父母的职业,由此也常常滋
生出许多经典而深刻的回忆。比如现在一看见&ldo;茅台&rdo;牌的字样就会想起那个象
姑娘一样腼腆的小学男同学,他妈妈是售货员,所以我们的香烟一般都是他负责
提供;如果某一天忽然在电影里看到过去的布票,一个父亲在百货公司上班的女
同学见人就发的一大摞当草稿本儿用的布票则就会鲜活地出现在记忆面前;而现
在已经濒临倒闭的电影院门口,似乎还有着另一个小同学的姥爷的模糊影子:他
总是坐在那里一边黑着脸收着别人的票,一边微笑着告诉拼命往里挤的我们几个
:别挤,别挤,慢慢来。
我爸我妈都是医生,所以我鼻腔经常接触的大多都是各种消毒水的味道,就
是那种一进医院就可以闻到的气味儿。因为父母的工作规律和时间都差不多,没
有特别充裕的时间来照顾我,所以在除了姥姥住在我家之外,童年我的大多数时
间就泡在医院里,几年下来,除了消毒比较严格的科室,比如手术室没进去过以
外,基本上已经把整个医院的各个角落都转遍了;就象那个年代喜欢跟着大人上
班的每一个孩子都对父母职业相当熟悉一样,那些在部队里的同学每天玩的是枪
和子弹夹,而我的收藏品里,绝大多数则都是各种药品的小瓶子小罐子‐‐相对
于那些一见穿白大褂的拉着大人的裤子坐在地上放声大嚎、眼泪、鼻涕、口水一
起流的孩子,我对各种医院的检查及治疗手段却显得见惯不怪,觉得都是小菜一
碟,实在犯不上大惊小怪。
不过就算是再小的菜,也有吃颓的一天‐‐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好象是刚
过完春节不久,我正在街上疯跑,被父母逮个正着‐‐要知道,我小的时候不管
任何情况下,通常都是一个大人出来找我,如果是俩人一起出现,那肯定是我又
闯了什么大祸,否则决不会如此地兴师动众;当时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撒腿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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