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天后娘娘准许我入学宫,便是准许我修炼。”
“你以为我是来问责的?”
她笑了笑,嗓音如柔和的水波。
“修炼不在一时之功,而在细水长流,你太急躁了,要不是封离神君叫来炎君为你引针注气,你凡人之躯,早已耗尽精气而亡。”
濯缨缓慢地眨了眨眼。
她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
修行之事她前世也听过不少,无非天赋与刻苦二字,她自问有过目不忘之能,也敢抛却生死专注修行。
只是,从来没人教她具体该怎么做。
至微圣人有弟子三千,无法面面俱到,濯缨自幼做学问大多靠自学。
而人皇和皇后就更不会做她的引路人了,人皇忙着开疆扩土,皇后忙着教导她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管是学诗书礼仪,还是涉猎术法之道,皇后都会为昭粹规划得面面俱到。
她今日想学刺绣,皇后便给她请来全大雍最好的绣娘。
明日又想学骑马,皇后便让母族送来一匹辗转从仙界买来的天马。
昭粹的兴趣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偶尔一时兴起会来找濯缨玩,抱怨母亲给她安排了太多功课,把她的时间塞得满满,压得她喘不过气。
濯缨无法安慰她。
因为对于那时想识字都找不到人教导的濯缨而言,昭粹的烦恼太奢侈,太遥远,让她太难以理解。
没有人会为她引路。
长久以来,她都已经习惯遇事自己摸索,自己试错。
“抱歉。”
她回过神来,垂眸歉声道:
“濯缨愚钝,给大家添麻烦了。”
那句“今后不会再犯”卡在她的喉间,要说出口仿佛极为艰难。
理智告诉她她如今屈居人下,保命为上,但情感上又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弃在学宫修炼的机会。
她知道,如果再给她同样的机会,她还是会这样赌上性命抓住。
金色法相无言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她的额头覆着虚浮冷汗,唇色苍白,雪白单衣穿在她身上,衬得她身形愈发单薄得像纸片,一阵风就能揉碎。
偏偏双眸沉静,没有柔弱之感,幽深如一汪潭水。
“你确实给封离神君添了不少麻烦,他被炎君责问许久,难得见他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濯缨张了张口,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天后道:
“但你没有任何错。”
濯缨诧异地抬起头。
眼前幻化出的金色法相如日之辉,照在濯缨最幽暗的眼底,包容万物的嗓音徐徐响在她耳畔:
“你虽是人间界送来的质子,但既入上清,便是上清之人,我既准许你入扶桑学宫,你便享有和其他学宫学子同等的待遇,不会比任何人矮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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