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明泉国际会议中心不足一公里的地方,沈俊彬的笑意像被无情秋风吹过的树梢,什么都不剩了。
确切来说,盛骁刚一上车他就冷了脸。
这个人变脸未免太快了。
盛骁疑心这辆车上或许有两个沈俊彬,一个点菜,一个要债。
红灯。
沈俊彬稳稳停下车,冷冰冰地侧过头。
盛骁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车门在哪儿开锁。
沈俊彬开口:“盛经理。”
“嗯?”盛骁提起十二分精神应付,“怎么了?”
沈俊彬冷眼盯着他看了一整个红灯停车的时间,直到前车起步了方才收回视线:“没什么。”
看不见的时候,一想起这个人来,沈俊彬坚定地认为这是个绣花枕头路边货,金玉其外一年就坏,吃过一次亏万万足以认清。他信心满满,以为自己对这个人建立了充分且有效的抵抗力,于是毫不畏惧地出现在他面前,和他正面相迎。
而一看见他……
盛骁的一举一动,就连指尖勾一下这样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像晶莹的蜂蜜那么吸引人。
不知该说是盛骁留给他的印象太差,还是说,这个人有一种连主观情绪都无法抹煞的魅力。
从远看,公交站台不是站台,而是一捧包好的花束。这个人不需要被包在花束最中央的位置,无论他站在哪里,众人的目光就聚集在哪里,哪怕他站在再蹊跷的地方,人们也只会以为这是这束花别出心裁的独特设计。
老天瞎了眼,才做出这么一个混蛋!
为什么不来一场地震山崩?把这家伙人道毁灭了才好!
“就是这儿了。”与导航相比,盛骁觉得自己的“指路功能”根本就是多余的,他闭口不言沈俊彬反而开得更顺畅。
他服务周到惯了,一下车忍不住顺便介绍两句:“他们这儿主要是抽血,其他项目医生都是看一眼就完,记得空腹就行了。人不多,查得也挺快的,你不用特别早来。”
沈俊彬抬头看着疾控中心楼体上的几个大字,未作回答,更没有道谢。
盛骁敛了敛衣服,准备告辞:“好,那就这样!那我……”
“你家是历城的吗?”沈俊彬突然问。
盛骁不知他是何意,猜想他问的应当是籍贯,道:“不是,我不是历城的。”
“你为什么不住员工宿舍?”沈俊彬打量他一眼,“你结婚了?”
“……”盛骁习惯性地笑笑,“哪儿结了啊?没有啊。”
沈俊彬似乎并不觉得这里面有值得用笑来粉饰的内容,直言问:“家里有女朋友?”
总自己干笑也挺没意思的,盛骁咂咂嘴:“女朋友……也没有。”
他被沈俊彬盯得有点凉。
算起来,他今天一直没好好吃什么东西,他现在想去吃几个纯肉的排骨大包压压惊,最大的那种。
血糖上来了,心就不慌了。
不过他现在更为西餐部门员工的未来工作环境担忧,因为他们的新总监显然是一位缺乏民主作风,爱好实行独断专权的领导——
沈俊彬以一种说一不二的命令的口气指挥道:“上车,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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