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我最近有一个数学竞赛,可能又不能和你吃饭了。”白泽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按着键盘,打出了这样的一行字。
陈茉正好正在用手机,她回的很快,表示自己知道了。陈茉放下手机,两条腿盘坐着,在钢琴椅子上坐了许久。
电话突然响起。
“喂?”
“喂,你好,你买的大件椅子到了,要下来拿吗?”
“没关系,你就放在门卫处吧。”
“那好,再见。”
陈茉挂断电话,起身,走到了音乐室的窗台处,已经是春天了,天气也在慢慢变好,没想到一个多月没有照顾,拿盆茉莉花居然撑着,也没有枯萎。陈茉将茉莉盆栽从窗口里搬出来,摸了摸它的叶子,水分没有很充足,感觉病恹恹的。她无节奏地摸着叶子,看着浓浓的夜色出神。
白泽没有开灯,他坐在生物室里面,敲打着手机屏幕。
啪——白炽灯一下子被打开,刺激了视网膜,白泽微微眯眼,等眼睛缓过,看清楚了倚靠在门口穿着花衬衫的男人。
“咋约这里,还关着灯。”
林旭言走进了生物教室,看着白泽一言不发地坐在那,旁边还是人体的骨骼模型,白花花的,很是吓人。
“装鬼呢?”林旭言走到了白泽的身边,撞了白泽一下。
白泽脸色白成了一张纸,就坐在那里,没吭声。
林旭言将他扳正,看向了他,“你他妈的又受不住?”
“嗯……”白泽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真是。”林旭言摸出了打火机,抽了一根烟出来,橙黄色的火光格外的明艳。“实在难受就掐我一把。”
白泽抓住自己的脊骨,狠狠地压着、刺着、挠着,像是触碰到了伤口,让人难耐,失去了自己的判断,成为了身体地奴隶。豆大的汗珠从白泽雪白的额头上滑过,白嫩的背脊上却一点伤口都没有,只能看见陈年的,黑褐色的伤疤。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
白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加重了自己的力道,分红的脊背已经出现了红色的血丝,还有一些已经流出了点点的血珠。
林旭言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妈的。
白泽仍然沉沦在痛苦里,手的力道越来越大,似乎想要把整个后背的皮肉都给抠破挖烂。他很痛苦,但又有些变态地觉得不过瘾,校服外套里滑落了一个小小的美工刀,白皙的手指抓住,白泽刚想去拿,就被林旭言抢过。
“好了,真他妈够了,老师跑大老远给你搞学籍,还假扮你的家长,什么爹死了娘没了的,通通编了上去,没空看你在这边自残。”
白泽不回,眼睛就盯着林旭言的手里的美工刀。林旭言转这美工刀,突然响起自己听到的新闻,看着白泽失神的疯样,像是明白了一切的缘由。
“欸,今天那两个受伤的男生是你们班的吧。”林旭言看着白泽的瞳孔缩了一下,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该不会是?”
白泽放下自己的手,指甲里全是鲜红的血丝,他拿过美工刀,回了一句:“不用你管。”
“随便你。”林旭言也无所谓。“反正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去美国了,你自己看着办。”
“没关系,还差一点数据。”
“噢,那就好。”林旭言捏了一个骨骼模型,觉得还挺有意思着,冲着白泽喊:“这还挺有意思的,到时候我也放一个。”
“嗯。”白泽回了一句。
一看心就不在这里。林旭言也不想管白泽,就这个屌样,留在东城也没有几天了,还不赶紧多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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