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成年了,你记好了,作为一个男人,就要顶天立地,就要铁骨铮铮,就要敢于抗争一切世俗,爸爸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真的,只有这些了。”
“对不起……”
我爸一句一句地说着,我早已泪流满面。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他……
“好可惜,每年你生日,我都会给你煮碗面,本来面都带来了放在何老师家,想着晚上回去给你煮碗面,现在好像没机会了……”我爸自嘲地笑了一声,“不过吃了这么多年了,也应该腻了吧……”
我早已哭得肝肠寸断,脑袋晕晕地一直摇着头:“爸爸,爸爸,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你知道刚才我最欣赏你哪句话吗?”我爸摸着我的头说道。
“那句,我没错……”我爸忽然笑了。
我一愣,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爸。
“如果不是你那句话,我估计也鼓不起勇气来下这个手,是你让我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我,那时候,我也是在校长室口口声声地对那些人说着我没错,二十年过去了,我特么还敢说一句我没错!谢谢你,浪儿。”
“我要让这些人知道,什么是秀才造反,我做到了,呵呵……”
我爸说完,看向何田田,“何老师,你瞧我们这父子,一个德行,又给你添麻烦了。”
何田田也是泪眼婆娑地摇摇头。
“那个,昨晚你的烟还放在客房里,以后浪儿还少不得你照顾……”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吧!你出来的时候,我会让你看到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中龙凤!”何田田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坚定了起来。
“好,谢谢你了。”我爸说完,又对我说道,“好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只是苦了你妈……”
说到我妈,我爸的眼眶也红了起来,他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懦弱的样子,头一低,从我的身边走过……
“带走!”胖乎乎的警察说道,几个警察就押着我爸走出了校长室。
我精神恍惚了几秒钟,忽然像是响起了什么一样,疯了似地冲到门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爸,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我欠你十八句生日快乐,不,我欠你一辈子的生日快乐……”我重重地朝着他的方向磕了几个头,磕得整个人更加昏昏沉沉了。
那个方向,早已经没有了我爸的身影……
我爸和我是同一天生日,只是,从来都是我爸跟我说生日快乐,我没对他说过一句……
心中悔恨交织,我无力地瘫在了地上。
还是何田田忍着眼泪把我扶了起来。
“你是警察局局长?”钱观启朝那个胖乎乎的警察问道。
“是是是,我叫黄文清。”胖乎乎的警察恭敬地说道。
“把这个小的也抓起来,他蓄意谋杀张省的儿子。”钱观启对黄文清说道。
“我草你妈!”我像一只疯狗一样扑向钱观启,但是马上被警察架住了。
“都他吗给我住手!”校长室一声暴喝响起来,是何田田。
何田田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的嘴唇都白了,我可以看到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好像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愤怒情绪。
黄文清估计也知道何田田是谁,一下子叫住了他的手下。
“还不抓人?”钱观启骂道。
何田田二话不说,直接朝他走过去,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抓你妈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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