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他养,他绝不会把人养成这样,保证白白胖胖跟贴墙上的送财童子一样。
他摇摇头,将这种可怕的念头撵出去。
他已经再三确认过,景明才是19年前的男孩,甚至张漾本人都亲口承认了,他在这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他端起一杯茶,刚送到嘴边便听到景明温声道:“阿京,我母亲刚才问我,咱俩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呀?”
景明贴着他坐下,半边身子都挂在他肩膀上,漂亮的眼型平添一副柔和美。
他将茶杯放下。
看着肩膀上像个小猫儿似的的那人,张张嘴,刚想开口,忽然胸口一痛。
紧接着便是被一双大手扼住喉咙,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啪嗒啪嗒。
眼泪顺着高挺的鼻梁与削薄的嘴唇落下,滴在他手心里。
盛京伸手抹了把脸,看着湿润的掌心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阿京,你哭了?哎、”景明脸色一变,腾地起身,一边慌张地抽纸给他擦泪,一边冲着秘书问道:
“怎么回事?刚才你们去哪了,见了谁说了什么?”
秘书畏畏缩缩,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景明疑惑之余,心底骤然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
“今天是张芳下葬的日子,你们去见张漾了?”
秘书点点头。
景明心被刺了一下,脸上险些挂不住笑,“原来是这样,阿京,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好让我也去送送张阿姨。”
“又不是什么宴会酒局,你去那地儿干什么。”
盛京接过纸巾,擦干了脸上冰凉的泪水。
自己怎么哭了?
他倚着沙发出神。
每当一回家,明明安静的房间却总笼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恐怖气场,让他觉得浑身别扭。
从进门开始,不再鸡飞狗跳的厨房、清冷的阳台、耳边没了叽叽喳喳的声音,明明一切如常的样子却总是隐约透露着不对劲。
盛京的脑子里清楚地记得的,每天都要给“他”熬牛奶粥喝,要经常抽时间陪“他”。
于是,从口袋里掏出那包捂了许久的热板栗递给景明。
景明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在接到板栗的那一刻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不过还是很顺应地接过,欣喜道:“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板栗了,还热乎着呢,谢谢你阿京”
盛京抿嘴,为他的回答感到奇怪,但又说不上的奇怪。
“你刚才在干什么?”他试着转移话题。
“剥石榴啊,你最喜欢吃了,我看今天天气不好,想来你应该挺烦躁的,就想着弄点你最喜欢吃的水果,做个清爽的水果捞!”
景明有些喜悦地和他分享,踩着拖鞋将自己剥了一般的大红石榴拿来。
斑驳的果皮上,是数条小刀划痕割过的痕迹,景明粉白纤细的指尖有一半都贴着渗着血渍的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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