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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艰难岁月(第1页)

某一天,苟优带着柳志青去参加他们班的初中同学聚会,有一个名叫张雪的女生注意到闷闷不乐的柳志青,在了解了他的遭遇后,顿生怜悯之心,他递给了柳志青一张纸条,说回去后再打开。柳志青回到学校打开后,看到上面有一句是这样写的——你一定要相信自己,调整心态。你一看就是个人才,作为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我都是相信你的,你更要相信自己了,希望你以后取得成功,万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柳志青很感激这位陌生人的鼓励。

人海茫茫,能在万人之中遇到一两好友,也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

期末考试结束了,班主任问他:“你是不是在看小说,在上网?”,柳志青说:“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没看过小说,也没上网,我什么都没做过。”他回到家中,依旧没看到一点好脸色,全家仿佛都变得跟他一样沉默寡言了——毕竟柳志青是他们家唯一的财富。看着每天一句话都不说的柳志青,柳母内心非常焦急。这个假期要提前收假,返校前一天,柳母没有干活,安安心心地给柳志青做了一顿简单的饭菜——柳父生病导致他们家已经不能备齐一些昂贵的食材了。由于“闲着”,柳父大骂了一顿柳母,并突然对柳志青吼道:“我不会教你,所以才叫学校教你,看你学成什么样子了?!”柳志青没有说话,十分钟后,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能说什么,不知道说什么有用,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高二上学期开学了,柳志青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他已经尝试过无数学习方法,实在找不到出路,看着身边同学像他刚入学时那样轻松学习,他十分苦恼——是啊,他一开始也是那么开心地,还考了年级第一名。

黄昏,柔云铺洒在遥远的天边,金黄色的光线安静地躺在富有书香气息的校园小道上,同学们都在愉快地玩耍,在打着篮球,在打羽毛球。这些快乐与柳志青无关。他一个人在校园里走着,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在哪里停下,不知道是否该去背背书,也不知道背了是否有用——他永远想不清楚成绩为什么会下降,其实,他的成绩一开始没有下降,只是名次波动,只不过家里人的惊天反映打乱了他的阵脚。

就算错误是别人的,除了自己,又有谁能来承担这些苦痛呢。

同学们依旧在愉快地生活,周翛然和齐追依旧在公开谈着恋爱,包括在深夜,不过没有人会管,更不会提出什么极其严肃的批评。

听说哲学可以减轻一个人灵魂上的苦恼,柳志青便提前翻开还未上过的政治书籍看了起来——真是一种幼稚且无助的行为。他并没有找到答案,可他是那么想要得到解脱。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柳志青的成绩已经是倒数了。

“有的人,你们应该亲眼看见他平时是怎么做的,我只想说,因果报应,你现在的结局,都是自己活该。”班会上,班主任这样说。

因果报应?谁应该接受报应呢?

原因?谁又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呢?

没有人知道班主任说的是谁,柳志青早已不再言语,他现在就像一块木头一样,你不看见他,就不会发现他的存在,你不跟他说话,就不会发现他居然具备发音能力。

快要期末考试了,柳志青突然发现这一年过的事那么快,还记得一年前,他就是这个表情,一年过后,还是这个表情,一年的年轮,仿佛停在了他的脸上一样,从未改变什么,又偷偷盗去了一年的时间,然而柳志青好像并未察觉一样。他好像已经忘记了是谁,看到自己的名字,也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他忘了自己以前持续了多久额辉煌,忘记了自己的初中时光,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转,他拼命回想自己的过去,才回忆起初中的岁月,才回忆起短短一年之前,他还是个满脸笑容的少年。

岁月

居然会如此的残忍。

他忘了,一年前,他在操场上矫健地奔跑;他忘了,一年前,他主动帮助了沉默寡言的尹兴华。他忘记了,他忘记了很多……

随后一段日子,班主任一直恶狠狠地看着他,就像看着花园里的垃圾,一直对别人微笑,就像看着鲜艳的花朵。柳志青很痛苦,他开始不敢离开教室,因为只要往下面看,他就会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仿佛跳下去还能弹上来一样,“不对,我跳下去会被摔死。”当他脑子里出现这个正常想法后,他就马上跑进教师,他怕自己慢了就真的跳下去了。他脑子里天旋地转,认为自己是漂浮在宇宙中的一个人,仿佛忘记了地球有引力。

他的思维开始出现混乱,会突然叫出一个人的名字,齐追会把这件事告诉被他叫过名字的那个人,这让柳志青更加紧张。

他知道,一定要做出改变了,但是他不知道怎样改变,他每天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恶劣的循环,看不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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