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恕热爱买房子的念头从未消失过,帝都主城区这么好的地段他当然不会放过,因此他在这里也有几套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来住的房子。
前两天他们在宾馆稍事休息,但既然要住上几个月,还是自己的房子比较方便。
“哥,这是去哪?”
“哦,买了个小房子。”
十分钟后,萧临屿站在开着自动喷水装置,还拴着两只白孔雀的草坪上,木然。
萧临屿转身,看向似乎一直心不在焉的谢嘉恕。
“小房子……”
“哦,不小心买大了一点。”
谢嘉恕没精打采地说。
惆怅,连房子都安慰不到他了。
洗完澡,萧临屿换上睡衣,踏着湿哒哒的拖鞋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谢嘉恕在门外不知道什么人给设计的秋千架上坐着,头发洗过之后在自然风里吹得半干半湿,披一件睡袍,背影极有男性魅力。
萧临屿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走过去。
谢嘉恕嘴里叼着电子烟嘴,过了一会儿收起来,换了根巧克力棒。
他小时候家门口也有这么一个秋千,公共的,大家都抢着玩。他那会儿是孩子王,看他来别人都自觉让着,只有一个新来的小男孩不知道规矩,坐在那不知道动。别人起哄叫他走,幸灾乐祸他要被排挤了,他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站起来往家里跑。
然后那男孩慌不择路撞到了他怀里,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抬起头来,盯着他看,眼睛亮得惊人,大概再过一会眼泪水就要淌出来了。
于是他摸摸他的头,让人家去坐秋千,自己在后面推。
反正他也不爱坐什么秋千,他更喜欢给别人一点什么,让别人因为他的给予而快乐。看着他在乎的人因为自己而开心,他会更开心。
那么早就是那样,现在可能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正含着巧克力棒胡思乱想,忽而那一直静静垂在那里的秋千被一股外力推动,向上,向前飞起来。
谢嘉恕先是惊了一下,随后第一反应是荒唐……有人把他当小孩儿一样让他的秋千飞起来……这个人当然只可能是萧临屿。他跟着秋千落下来,然后又是比刚才更大的推力,秋千飞的更高,星空变得更近。
他耳旁有风,还有萧临屿得逞的笑声。
第二次落下来萧临屿还要推,谢嘉恕一把反手抓住他的手,他就一下也不能动了。
谢嘉恕偏头向后睨了他一眼。
萧临屿摸摸鼻子,自觉绕到前面来,跟哥哥并排坐着。
“好玩么,嗯?”
“挺好玩的。”萧临屿答道,“小时候哥哥也推过我嘛……”
萧临屿的小时候,是指他九岁,谢嘉恕二十六岁的时候。那时候战争刚刚结束,谢嘉恕刚买了颗球在开荒,整个矿海星也没有多少长期居民。有一天谢嘉恕在一块荒地上捡到一个流浪的孩子,浑身脏兮兮,可是长得特别好看。
后来这个孩子被隔壁的萧家夫妇收养了,但他和那对夫妇不亲,倒是喜欢黏着他。
就黏到了现在。
谢嘉恕过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从兜里掏出一管铁皮药膏,递给萧临屿:“这个给你,擦伤口用。”
萧临屿:“伤口?哪里有伤口?”
谢嘉恕指指他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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