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间距比昆曲缩短了好几倍,音调又低了几个度,听起来像是首民谣,萧升勾起一边嘴角笑了笑,“你唱的好听多了。”
孟以冬正了子,伸手抓住衣服往下拉去,“懒画眉,这是牡丹亭的选段,你怎么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
“你有不就行了?”萧升拧着眉头制止他的动作,重新把他衣服掀了上去,“这昆曲听着阴阳怪气的,东北二人转你听过吗?铁岭知道吗?赵本山认不认识?”
“诶哥,昆山腔可是世粹,韵味儿足着呢。”
“那我管不着,要不哥给你唱一段二人转?”萧升说着,亲了亲他裸露在外的胸口,抓着他睡衣继续往上拉,“别的我还真不记得,就记得一句。”
“记得……什么?”
“夜长梦多,我帮你脱。”
“这什么鬼的二,人……”
萧升将他脖子从睡衣领口里解放出来,急不可耐的重新堵住了他的嘴。
孟以冬被他没轻没重抚摸着,奇怪的是,无论和萧升做过多少次,每一次他手心去过的地方都能带起一阵战栗,他喜欢萧升意乱情迷时说的情话,喜欢他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喜欢他高潮过后将脸埋在自己颈窝子里没完没了的喘气。
现在也一如往常,萧升褪去他睡裤的时候,外头还在唱着——
“咱不是前生爱
眷,又素乏平生半面,则道来生出现,乍便今生梦见,生就个书生,恰恰生生抱咱去眠……”
夜色降临,窗外凉风不知何时进来了,萧升闯进他身体里,一边喃喃叫他宝贝,一边亲吻他的喉结,孟以冬想,做爱大约和死亡一样神圣,不必回避,不必怯懦,我爱的人我便穷其一生,想要他爱我更多。
后来他被抱去洗了个澡,回来后被萧升抱在怀里,萧升拿了他抽屉里的一本小册子在翻阅。
孟以冬打会握笔就开始练书法,七八岁写出的字规规矩矩,册子上是一页一页的小故事,寓言,三国,传记,天南海北。
萧升一手抱着他揉捏他的耳垂,一手拿着书,边看边问,“你没事就在家抄这些故事么?”
“嗯,我妈后来听力和视力都不行了,故事有的是我听来的,有的借了同学的书,我抄下来一些,晚上我妈不舒服,我就念给她听,她听着就能睡。”
萧升合上册子放在腿上,“那你,自己做饭,洗衣服,自己上下学?”
“没有,我用我爸留的积蓄雇了个阿姨,”孟以冬说,“后来钱不够了,阿姨偷偷捡了我家东西走,我也没说什么,再后来我就去哈尔滨了。”
萧升还想说什么,话就在喉口,一时错乱,竟什么也没说出来。
孟以冬这时侧仰起头,望着他问,“哥,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没把你当哥的吗?”
“嗯。”
“我第一次梦遗的时候,”孟以冬有些紧张的抱住了他的腰,“我总觉着我发育的太早了,十三四岁,就特别想跟你上床。”
萧升从刚才阴郁的情绪里猛然挣脱出来,他想起那会儿还抱着孟以冬睡觉来着,至于梦遗,他似乎忽略了,孟以冬的衣服都是蒋女士洗的,日夜见到的孟以冬都清清爽爽,纯洁无瑕,他当时还以为孟以冬一辈子都不会发育了。
“我当时怎么没跟你一样发疯呢?”孟以冬自顾自的说,“突然发现自己对自己哥哥有了非分之想,我应该比你更早的发疯才对,不是么?”
“那,你也不能确定你就是喜欢我吧,不就是因为跟我朝夕相处才这样么?”
“我那时候也这么想,但我后来发现不是,我的爱就是从身体最原始的欲望开始的,更何况,我次次梦淫的对象都是你,只有你。”
萧升的手从他耳垂挪到他下巴,又捏着他抬起了他的头,先深吻,再提问,“那我岂不是在身边养了个狼崽?”
“你养的么?咱妈养的才对。”
“嘿你个小瘪犊子,”萧升气不过,咬了他嘴唇一口,两人疯闹了一阵,萧升平静下来,又叫了他一声,说,“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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