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璇眉用力磕着响头,片刻间额前鲜血淋漓。
黎贵人掩鼻嗤道:“贤妃娘娘的千金玉手何其贵重,若因一个小宫女有何损伤,皇上不知该如何心疼,你这奴才竟然还敢喊冤?”
“不若先让御医给贤妃娘娘看看手,可莫真烫伤了。”吴婕妤一脸忧心道。
其他人也都立即附和起来,暗地里却也在思忖这出戏是何门路,纵然德妃娘娘与贤妃娘娘素日不合,可也不会做出大庭广众之下烫伤贤妃娘娘的手这种事,要知道贤妃娘娘能得皇上青眼有加,可都是靠的那一双手。
“是本宫自己不小心,无碍。”贤妃淡淡一笑。
身侧的宫女却目光有异,但并未多言。
“贤妃姐姐不计较,但本宫却不能放过这等愚笨莽撞之人。”德妃微微抬手,“拉下去,园外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话落,几个太监立刻上前拽住璇眉胳膊,不顾后者拼命反抗求饶,拖着她消失在大殿。
五十脊杖,哪还有命?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出声,深知其中必定有何说法,不然德妃娘娘怎么会当众杀鸡儆猴。
不多时,外头就响起凄厉的叫声,闻着心头震颤。
“莫要让一些不懂事的奴才扰了我等兴致。”德妃直视着贤妃,嘴角带着几分笑意。
花榕招招手,跟着两个宫女就捧着一个檀木长盒走了出来。
随着盒子打开,里头赫然是一卷书画,两名宫女各执一端,一副栩栩如生的春鉴图顿时呈现在众人眼前。
此时谁还有心思赏画,但面上却一副欣赏吃惊的模样,“早就听闻左令勋春鉴图如何绝,如今幸而在娘娘这一窥真容,不然我等哪有这眼福。”
“可不是嘛,饶是我这个不通诗画的粗人,也被这绚丽的墨宝给震撼。”
一群人陆陆续续夸赞感叹,好似此画只因天上有,地上难的几回闻。
“我等都是粗人,论鉴画,还得看贤妃娘娘。”吴婕妤不轻不重道。
霎那间,众人都将视线投向贤妃,饶是都察觉到今天这鉴画会怕不仅仅那么简单,可该做的面子功夫还得做足。
沈榆坐在那至今一声不吭,比起贤妃那波澜不惊的脸色,她身边的宫女倒有几分躁动。
这是自然,那么烫的茶水浇手上,再不处理,怕是得肿起来了。
再完美的犯罪也会有破绽,所以当时她故意点出璇眉,声称对方并未告知昕文德妃对桃花忌讳一事。
只要德妃去查,就可以查到璇眉与永和宫接触隐秘,这一点还是原主一次起夜无意间看见的,德妃与贤妃素来不合,前者必定会怀疑是不是贤妃派人做的手脚。
昕文知不知道德妃忌讳桃花一事无人得知,更无从查起,但璇眉是管教原主和昕文的人,倘若对方为了自保,而声称告诉了原主和昕文,那么这件事只会变得不可控。
德妃敏感多疑,与其让她继续猜忌下去,不如祸水东引,如此一来,璇眉在德妃心里已经是永和宫的人,一个探子说的话怎么可信。
德妃眦睚必报,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处置璇眉,甚至烫伤贤妃的手,都只是一个警告,让贤妃不要搞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免得哪一天引火自焚。
香露一事贤妃知不知情她不知道,但这件事必须有人背锅,然后到此为止。
“左令勋的春鉴图见过者少之又少,本宫觉着有两处略有瑕疵。”贤妃目光认真的望着春鉴图。
话落,其他人都面面相觑,贤妃娘娘这意思是春鉴图是假的?
“哦?贤妃妹妹难道是说本宫手里这是副假画?”德妃眉间微蹙。
花榕上前一步,“此画乃覃太傅夫人给娘娘的寿礼,一直由库房小心存放。”
大殿逐渐安静下来,先前夸赞感慨的人都不再出声,然而外头惨叫也停了下来,不知是打完了,还是人没了。
“娘娘昨夜处理宫务至亥时,怕是劳累过度看岔了眼,待会尚仪局许司籍还有事禀告,您忘了?”宫女低声道。
贤妃面上不显,左手被袖摆遮挡,目光犹疑的看向德妃,“覃太傅乃收藏大家,自然不会出错,只是如今日所见,许是哪个小宫女胆大包天偷龙转凤也未可知。”
“栀云说的对,大约本宫未曾休息好看花了眼,待会宫中还有琐事,见德妃姐姐身子无恙,本宫也就放心了。”
贤妃扶着宫女起身,一步步往外头走去。
众人齐齐屈身行礼,“嫔妾恭送娘娘。”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德妃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瞥了眼那副画,她疲倦的摆摆手,“罢了,本宫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一场诡异的鉴画会,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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