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帆倒是直接爽快回答,“她知道,我跟她说了。”
“那她怎么说?”
“她当然是尊重我的选择。”
洪劲妮点了点头,连人家妻子都已经对这件事情表态了,那自己作为一个朋友又何必多嘴呢?
洪劲妮突然觉得自己来这一趟有些多此一举,甚至还有点无理取闹。
她瞬间就不想继续追问了,站起身走到摄影机边,“你们这个摄影机看起来还挺沉啊?”
段一帆走过来,“还好,有脚架轻松很多。不过扛脚架也挺累的。”
“一帆,你当时为什么要做记者?”
“因为我还是有一些新闻理想的吧……”
段一帆略不好意思道,“我想记录每个普通人生活的样子,记录他们的喜怒哀乐,你不觉得人是最有意思的吗?观察他们的时候,你才能够明白自己。”
“是啊,我做婚庆的时候也是在观察每一对新人。但是,一帆,我现在不太明白你了。”洪劲妮说着转身看向段一帆。
“或许你本来就不应该试图来明白我。”段一帆说着,推了一下眼镜。
洪劲妮忽然意识到,当她想跟段一帆针对父亲的话题建立起某种连接时,无论她说什么,好像都在段一帆那两片冰山似的眼镜片上撞的粉碎。
这个话题很难继续,除非段一帆自己想提。
洪劲妮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了那张照片递给他,“给你。”
“这是什么?”
“是白暮晨在你父……在你父亲的出租屋里找到的,他是通过这张照片联系到你的。”
段一帆接过照片的瞬间,他的表情突然宛如千年的冰山裂开了一个缝隙,让人似乎窥见了冰山之下深不见底的秘密,他的眼眶开始湿润。段一帆突然坐回椅子上,把脸埋在手上,握紧拳头,他的肩膀在隐隐抖动,他在哭泣。
这是洪劲妮第一次看见段一帆哭,就算是之前一起抗癌的时候,段一帆也从未流过眼泪,这情形令洪劲妮又心疼又难受。
静默中,哭泣声渐渐停止。
段一帆抬起脸,摘下眼镜,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我父亲去世才哭的,而是因为看见了我母亲的照片,所以才没忍住。”
“你很爱你的母亲,我记得之前在病友团的时候,你经常提到她。”洪劲妮走过去,坐在了段一帆对面的椅子上。
“嗯。我爱她,但我更觉得对不起她。”段一帆的声音还带着哭泣后的颤抖。
洪劲妮恍然发现,他们的位置已经互换了,现在段一帆坐在了被采访者的位置上。
“妮子,我已经33岁了。但你知道吗,我还在做同一个噩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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